这天最后一堂课结束后,班主任周老师刚刚离开教室不久,姚西瓜和美丽脑壳就突然爆发了一场疯狂的斗殴。起因各说不一,有的说是姚西瓜故意伸脚绊倒了路过他课桌旁的美丽脑壳,也有说是美丽脑壳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起身后就对哈哈大笑的姚西瓜率先大打出手。总之,一时间两人在教室里打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渐渐地,身高个头都占上风的美丽脑壳像一头狂暴的狮子,将姚西瓜摁在了地上,抡圆了拳头往姚西瓜的脑袋上一阵猛捶起来。女生尖叫,男生起哄,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极力为处于绝对劣势的姚西瓜加油鼓劲、摇旗呐喊。眼看姚西瓜渐渐支撑不住了,刚才还龇牙咧嘴地拼命挣扎反抗,这会儿已然被完全失去理智的美丽脑壳的铁拳砸得奄奄一息了。那场面跟小人儿书里鲁智深拳打郑屠镇关西的景象几乎别无异样。
就在这时,向大地和白地主几乎同时各抄起了一把椅子,不约而同地砸向了正骑在姚西瓜身上的美丽脑壳。美丽脑壳当即从姚西瓜的身上滑落下来,“咕咚”一下仰面躺在了地上,一股殷红的鲜血从美丽脑壳的发髻中涓涓淌出……
在场的男女同学纷纷惊呼呐喊,慌乱中就有人七手八脚将头破血流的倪北京架走送往了工厂医院,其中也有一把手。
教室里只剩下了鼻青脸肿、呼呼喘气的姚西瓜,还有心神不定的向大地和白地主。
“到底是咋回事嘛?”向大地问姚西瓜。
“反正老子没有先惹他!”姚西瓜理直气壮地回答说。
“那他凭啥子嘛?”白地主又问。
“我咋晓得呢?他龟儿子自己绊倒喽,爬起来就打老子!”姚西瓜愤愤地说。
“那你就要一口咬定,随便哪个问,你都不能松口!”白地主说。其实他宁愿相信是姚西瓜先给倪北京使的坏。
“这些都无所谓,”向大地忧心忡忡地看了看两把被砸散了架的椅子,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不晓得美丽脑壳伤成啥子样儿了,要是万一死毬了呢?”
经向大地这么一说,姚西瓜和白地主顿时有些寒栗了。
“不、不会哟?”白地主嗫嚅地嘀咕说。
“怕个锤子,到时候老子一个人扛起!”姚西瓜一脸的悲壮和豪迈,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鸡儿掉了球大个眼儿……”
“问题是我和橡皮用椅子把他砍死的呀!”白地主显然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说,“要不是为了你,毬大爷才用椅子砸他!还不都是你龟儿子惹的祸!姚西瓜,老子早就说过你不要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你娃娃就是不听嘛!”白地主充满了对姚西瓜的埋怨和责备。
“你说锤子!”姚西瓜愤怒了,“你不惹祸?要是你龟儿子收听敌台的事情被发现了,你……”
“放你妈的屁!”白地主也急了。
“放你妈的屁!”姚西瓜跟着回敬一句。
“放你妈的屁!”向大地呵斥住了姚西瓜,“我说你龟儿子的姚西瓜都啥子时候了?你还好意思狗咬狗嗦?白地主收不收听敌台有你龟儿子毬相干!再说你凭啥子说人家收听敌台嘛?再退一万步说,今天这件事情怪哪个?要不是我和白地主路见不平,见义勇为,你娃娃早就被美丽脑壳打成死鸡儿了!老子给你说,姚西瓜,你要是再敢说白地主收听敌台,你狗日的就全家死绝!”
三个人像急了眼的斗鸡,呼哧呼哧地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他们不知道,此时齐蓉蓉就在门外听着他们“狗咬狗”呢。见他们不吵了,齐蓉蓉推门进到了教室。
“周老师让你们三个去他的办公室!”齐蓉蓉谁也没看,脸朝着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