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 第四章 2(3)

木临山到江岛上任后不久,就在杜鹰安排的一次晚宴上认识了秋里香。杜鹰私底下向木临山介绍了秋里香在江岛不为人知的身世背景,并以均来自北京的名义,经常安排他们聚会。就这样,两个人渐渐熟稔了起来,成了无话不谈的乡党。

在这样的圈子里,身世背景太重要了。网罗类似人物在自己周围,就是杜鹰成功的秘诀之一。江岛人,尤其是政商人士,历来就有喜攀高枝、结交名流的传统,有机会和秋里香这样的人物认识、交往,谁会不愿意?木临山自然不会也没有理由拒绝。

表面上秋里香投资经营的是娱乐业,她的米兰俱乐部就是江岛顶级娱乐休闲场所。虽然她也兼任了大鹰集团财务总监,但只是个挂名的虚职,从未到大鹰集团上过一天班,所以,她和大鹰集团的进出口生意实际上并无直接关系。

和集团生意没有直接关系,并不代表她和杜鹰完全没关系,只能说,他们的关系是私下的,或者,是不正常的。

也因此,圈里人都觉得他们两人关系颇不一般,可究竟是如何不一般,除了大致知道他们在日本一起混过,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有人私底下会冒出这样的疑问:秋里香会不会是杜鹰的情妇?但鉴于秋里香是省领导的儿媳妇,因此绝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公开这样说。

对重要人物,有的玩笑是不能随便开的,即便它可能并不是玩笑,而是事实。在“文革”中,对最高领袖的一句玩笑话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不就是典型的例证吗?杜鹰、秋里香当然不能和领袖相提并论,眼下这个时代也远非“文革”时代可比,但在江岛,几乎没有人愿意或敢于得罪杜、秋(巴结都来不及),却是不争的事实。

木临山偶尔光顾俱乐部也算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秋里香送了他一张会员卡,称到俱乐部消费刷卡就可以了,对外说是每年结算一次,不是免费的,省得惹来闲话。当然,这些只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

关键在于,因为是秋里香送的,他不好不收,也不敢不收。既然收了,又不好不去,不敢不去。

不收,或不去,说明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说明你把人家当成瘟神防范。对一般的商界人士尚能如此对付,但对秋里香,木临山怎敢?秋里香表面上和他又没有直接工作关系,再说,在知道了秋里香另一个不公开的身份后,他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即除了秋里香的身世背景外,作为单身男人的木临山更加无法抗拒的,是秋里香摄人心魄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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