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 第一章 3(2)

据说有专家做过一个实验:一个人暴露在单一的花香中,只要三分半钟,就能极大地提高对这种花香的辨识能力。傅青铜觉得凭自己的功力,或许根本不需要三分半钟。

四月的玉渊潭,鲜花处处,垂柳依依,风景幽美,气象万千。步入樱花园里,只见数千株樱树齐齐绽放,花叶团团簇簇,连成一片,如绯云绛雪,缤纷绚丽。那句耳熟能详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句,若是套用在形容樱花绽放上,倒是很形象,也很贴切。

太美了!傅青铜竟一下子呆住了,以前只在影视或图片中看到过的樱花美景,变戏法似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傅青铜在樱林中走了几个来回,花了自然不止三分半钟,在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的赏樱者中,显得格外形单影只。的确,一个四十五岁、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混杂在赏樱者中间,是突兀了些。

麻烦的是,走了几个来回后,他非但没有解决那个同事抛给他的问题,还第一次对自己的嗅觉记忆产生了些微怀疑。因为,经过了好几个三分半钟的实验,他依然无法很具体地说出樱花和桃花味道的明显区别。难道是状态出了问题,或者两者的味道根本就是近似的?

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系办主任通知他一小时内到部里报到,说是要借调他去参加侦查一起案子,一起海关关长被谋杀的大案,后来又补了一句,说案子发生在一个叫江岛的海岛城市。

收起电话,傅青铜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太不专业了,什么叫谋杀?还没有调查清楚,谁就这么随意定性,即便是随口说说也不应该,普通民众可以随便讲,但作为圈内人,讲话还是应该严谨点……”

在傅青铜看来,“谋杀”两个字是有特定含义的,不仅仅因为这两个字一看就会让人心潮涌动,眼前浮现出血腥、恐怖的场景,让人联想起一场斗争要么即将拉开序幕,要么已经画上句号;还因为有个“谋”字,便使“杀”的行为具有一定的程序化,并喻示着其背后还可能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隐情、内幕。

谋而杀之,显然构成了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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