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冰走进谢斯南房间的时候,谢斯南正坐在书桌前,前方摆放着的一只水晶小猪,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宋宜冰双手撑在书桌上,凑近谢斯南:“你好像不太高兴?”
谢斯南转向她:“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宋宜冰笑盈盈道:“让谢家付出代价的机会到了。”
谢斯南蓦地愣怔,这么长时间来,他最担心的一日,终于还是到来了。
宋宜冰一眼就看出了谢斯南心中所想,说道:“你放心,我大概了解,现在的你,恐怕无法对谢家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我只要你帮我一件事,想办法拿到协会琴室的钥匙,谢仰最器重你,你跟他要他不会不给。”
“你要那里的钥匙做什么?”
“问那么仔细,难不成你想进一步成为帮凶?”宋宜冰定定看着他,“这真不符合你的作风,你不是早就在谢家的亲情攻势下丢盔弃甲了吗?”
谢斯南道:“宜冰,那时候我们都太小,不要被心中的恨意蒙蔽了双眼。这些年你明明亲眼看到,谢家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
“我只看到他们一步步把原本只属于我的人给撬走了。”宋宜冰的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
谢斯南脸色一僵,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斯南,”良久,宋宜冰低低道,“记不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那个酒鬼把你关在门外,不给你吃饭,不让你穿大衣。我把你偷偷藏到房里的时候,你几乎神志不清了,但还是很清楚地告诉我,你恨那个酒鬼,但是,更恨造成这一切的谢家。”
谢斯南回忆起那些晦暗的幼年时光,痛定思痛,痛何如哉,那时候,他多么痛恨将自己生下后又抛弃的亲人。
宋宜冰低着头:“我比你更恨,我原本可以有一个那么幸福美满的家庭,妈妈不会死,爸爸不会疯……我当然清楚谢家每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是的,他们一点都不坏,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可以不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承担责任,把所有的痛苦都扔给无辜的人。”
谢斯南的面部有了些松动,他又想起那些年,那些孤苦无依的岁月里,只有他们两个小孩子,相依为命。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搞得别人家破人亡的,我只是要他们想起来,只是不想让他们过得这么舒坦。就这一次,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