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颐食馆虽然以素食药膳为主,但偶尔添荤的料理好吃得没天理,新鲜肥美的螃蟹熬粥,光是想象她都快要抑制不住从胃部直往上蹿的口水了。
“条件是你要配合我。”段赫濯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哼声,“你是要食言而肥,还是吃着美食长肉呢?”
美食,她之所欲也。
耍赖,她亦之所欲也。
“我肚子饿得跑不动了。”祝久安贴着树干坐下来,用无辜的眼神仰视段赫濯,“不是我不想配合哦。”
她这辈子的运动量好像在过去的半个多月耗尽了,她现在只想提前进入冬眠状态……为什么移植个骨髓这么麻烦,好像要她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似的。
他允许她在适当的范围内耍赖,但是绝不允许她耍赖影响到给梅南嘉移植骨髓。
“那我带你跑,请你配合挪挪脚。”
段赫濯直接蹲身架起祝久安的胳膊,然后拖着她走,每日晨跑他作陪,他最清楚她的状况,不是跑不动,纯粹是犯懒不想动。
“喂喂……段先生,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祝久安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到段赫濯身上,随着他的加速,她也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弄得好像两人三足似的,跑动十分不便,反而更耗体力。
“还有二十分钟。”
段赫濯不为所动,由拖改为拉着祝久安的胳膊慢跑起来,严肃谨慎地施行他的计划,不允许因为祝久安的小矫情而改变。
“段先生……赶着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松松手啦!”
望着段赫濯严峻如岩石的侧脸,祝久安嚷嚷着,但无法挣脱,他对她的话也不为所动。
于是,她干脆转身整个人扑向段赫濯阻止他的“专制”,结果用力失衡扑倒了段赫濯,两人摔到林荫路旁的草坪中,段赫濯的脑袋“嘭”的一声撞到了树干。
完全没设防被偷袭的段赫濯,摸着撞疼的脑袋,恼火地瞪着摔到他身上的祝久安,才发现她手压到他大腿的敏感部位,蓦然腾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推开祝久安。
“你……胡闹!”段赫濯踉踉跄跄地起了身,瞥了眼顺便趴在草坪上耍赖不起的祝久安,近乎恼羞成怒道,“我在车上等你。”
丢下话,段赫濯便自顾自地跑开,大腿处仍然保留着被祝久安手压过的触感,莫名地让他脸红耳臊,全身不自在。
祝久安这吃货,总是惹得他各种烦躁,此时居然害他窘迫得无法面对她,明明是她在乱来,他落荒而逃干什么?
太可气了!
如果不是她的骨髓有价值,他才不愿意每天浪费时间陪她做锻炼。
他跑什么跑呢?
祝久安若有所思地盯着段赫濯逃难似的跑开的背影,用力眨了眨眼睛,刚刚她看花眼了吗?
他……脸红了?
白皙的面皮红得跟草莓蛋糕似的……看起来似乎很美味的样子。
祝久安拍拍身上的草屑,贼笑地追上去,她要去确定草莓蛋糕是否存在……比起苹果派,她更想吃草莓蛋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