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社就迟到、打瞌睡

我正式进入日本光学会社是在1956年4月。3个月以后,政府发表了昭和31年版的《经济白皮书》,里面明确记录了“现在已经不再是战后”的分析判断。尼康这一品牌在朝鲜战争中为世人所熟知,也带动了国内产业的发展,日本经济整体出现了快速增长的态势。

不过,我刚进入会社的时候,日本光学在经营上并不是一直顺风顺水。照相机和双筒望远镜开始时销售状况很好,但后来出现了倒退,受到了“锅底萧条”①的影响。

战后进行的工厂整顿和人员调整使劳资纠纷异常频繁,经常出现劳资方面的冲突。刚进入会社的时候,我每月工资分两次发放。一次是基本工资,一次是根据生产情况发放的生产奖金。这大约也是遵循了军需时代鼓励员工的做法。

大学毕业同我一起进入会社的其他两位是鹤田匡夫君和滨馆乡一君。鹤田君是东大理学部物理学科毕业的才俊,我后面也会提到,他好几次向我伸出了援手。滨馆君出身于一桥大学法学部,是我们三个人中唯一的文科生。这个人相当有口才,做事利落又有责任心,进入会社以后他在经营和人事领域发挥了自己的才能。

后来我们才听说,会社之所以运营局面那么不景气还录用了我们三个,原来是把我们仨列为“高层领导的接班人”,对我们寄予了无限期望。但我们三个进会社以后,却感觉会社给人的印象与其实际情况并不相符,所以在最早那段研修的日子里,我们经常迟到、打瞌睡。会社上下当时对我们的评价也不好。

我现在还记得在模具工厂研修时发生的事情。那时,日本光学连照相机望远镜的主体部分也由自己制造。放在成本控制相当严格的现在,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当时的制造业方方面面都在进行着技术的积累。我记得研修的时候,工厂还曾经要求我们制造过烟灰缸呢。话说回来,当时工厂里面的温度特别舒服,再加上前晚的醉意未消,我们三个便昏昏沉沉地在工厂里面集体打起了瞌睡。上司特别生气,指着我们训斥道:“从来没有像你们这样的新人,研修时居然打瞌睡。”

到现在,即便我们三人已经退离了要职,还要每三个月在一起聚一聚,喝点酒聊一聊。鹤田君的最后职位是副社长,滨馆君是专务。我们三个聚在一起时常常慨叹:“我们都担任了管理层要职,虽然开头不尽如人意,最后却总算没有辜负会社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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