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山又恢复了宁静。几分钟后,石榴把打死的兔子拿到了我们跟前,往地上一扔后看了一眼瘦羊,便蹲在地上要掏烟,我不知道是咋回事,忙拿出烟递给了石榴。仿佛 是约定俗成的“惯例”,谁也没有说啥,但瘦羊却把袖口往上一抹,拿出一把小刀,插进兔子汩汩流血的弹孔处“刺溜”一下,就把兔子的肚子豁开,很麻利地将兔 子的内脏取了出来,接着又将兔子的皮子“刺溜”一声从后脚抹到了头上,随后将血糊糊的兔肉装进了一个塑料袋。“根据刚才的观察,今天着山里没有啥大的情 况,枪声响过后没看见任何猎物被惊动起来,看来昨天这里有人来过这里。”胖姚说。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3点,石榴带着我们在山林里漫无目的地转悠,寻找着可以猎杀的动物,但找来找去还是没遇见比较大一点(野猪呀或者野山羊之类的)的猎 物。快到下午5点时,我们又遇见了一只野兔。野兔本可逃生,但它在跑出不远后停了下来,站起来看我们有没有注意它,这一看给它带来了灾难--瘦羊将它一枪 射中,重重地摔在地上。胖姚看看天空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不然,天黑了我们走不出山林。”石榴一挥手,“收兵回营”。
我们开 始往山下走,在我们快到“营地”时,田埂上出现了三只野鸡,瘦羊眼疾手快,“砰”的一枪,三只野鸡全被射中,一只从田埂上翻到埂下就一命呜呼,另两只飞上 四五十米的高空,羽毛在空中纷飞,淋漓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灿烂的抛物线。我想,它俩可以活命了。可谁知它俩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漩涡就直冲地面,重重地摔在 冬麦地里。
晚上8点多一点,我们终于回到了早上会面的那个桥头,石榴邀请我去他家加餐。刚才,两只野鸡用自己淋漓的鲜血在空中宣告了它们 “最后的晚餐”,那一幕“堵”在了我的心里,什么样的美味我也难以下咽。我以晚上有朋友要谈生意为由婉言谢绝了石榴的邀请。石榴一行便挥手同我道别,望着 他们身背“战利品”远去的背影,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第三章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但每到吃饭时分,康县县城好多有野味 的饭馆内总是座无虚席。“红烧野鸡来了!”一盘冒着热气的菜肴刚放到餐桌中心,众人一齐伸出筷子。“真鲜啊!”“快尝尝,这玩意不容易吃到。”众人一阵狂 扫,顷刻间,盘子已经见底。“不错,很正宗的!”食客们边嚼着野味边评价……
11月20日,我到了康县--在武都时,某乡派出所的警察朋 友说,康县他有个名叫“牛蛙”的熟人专门从事野物生意,叫我到康县后与他联系。登记住宿后,我给“牛蛙”打了个电话,从电话里可以听得出来,“牛蛙”是一 个十分爽快的热心人,他说一个小时后过来和我见面,并说晚上请我吃饭。
下午5时多,“牛蛙”带着他的3个朋友来到了我入住的招待所,我仔 细打量他们三人,除“牛蛙”和一个穿黑夹克的在30岁左右外,另一个和我同姓的大家叫他“马老四”,25岁左右,他说自己在一个学校教书,毕业于西北师范 大学中文系。从语言上来分析,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一口浓浓的康县话透出了质朴和善良。
一阵闲聊后,我跟随“牛蛙”等3人到康县汽车站附近的一个火锅店吃饭。火锅店很小,但生意很火爆,不到六点就已“人满为患”。
落座后,老 板娘来点菜,问我们吃什么?“牛蛙”把目光移向了我,“那就来一个野鸡火锅,尝尝我们康县的特色?”他虽在征求我这个客人的意见,但语气里实质上完全在贯 彻着自己主张。我心里想:“尝康县特色也许是这些热心善良却不怎么在乎国家法令的康县人的待客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