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我决定转战武都。
11月16日,赶 到陇南市武都区后,我直奔武都最大的体育场农贸市场。下过雨雪的街道泥泞不堪,市场里更是污水遍地,卖菜的、卖肉的,吆喝声不断,生意很是兴隆。在一卖肉 摊前,我打听这里是否有“山货”时,肉老板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我赶紧解释说:“我是从兰州下来的,想从你们这边收购些‘山货’,但我今天转了一大 圈,啥都没有遇见。”“哦!那东西别人不可能大鸣大放地拿到这个市场上来出售,直接看到的不值钱,值钱的你根本看不到。他们都很隐蔽,一般都装在塑料编织 袋里,内行人一眼就看出来了。看样子你是头一次做这生意,如果没人指点你根本发现不了。”肉老板说。“你常在这里做生意,这两天看到有没有货?”我讨好地 给肉老板递上一支烟,迫不及待地问他。肉老板深深地吸一口烟,又四处望望才说:“往年每到冬季多得很,只要你有钱,啥都能买到,什么野鸡啊鹿肉呀,熊掌、 娃娃鱼都能买到。今年很少见到,主要是今年的人都搞灾后重建的事,忙得顾不上进山。”听到这话,我再一次失望了,隐隐约约地感到我执行的这个“任务”就要 泡汤了。
怎么办?难道让报社的这个“策划”像泡泡糖一样,甜过一阵后就这样被我唾弃吗?我不甘心,决定找几个朋友聊聊。
晚上,我约几个朋友吃饭,想让他们给我出出注意。几杯酒下肚,朋友石头(化名)说:“我们沟里有三四个打猎的人,明天我给你联系一下,你可以跟上到山里转转。”听到这话,我的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赶紧拿起酒杯给在坐的朋友连敬了几杯。
第二章
“砰”的一声枪响,野鸡从高处坠落,羽毛纷飞,淋漓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灿烂的抛物线,然后在土地上画出一行行血花,最后变成那些嗜好野味食客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11月18日早上,我吃过早点后在房子里等待朋友介绍的猎手。上午9时许,朋友打来电话说,他约的人在桥头南等我。我连忙从宾馆打的赶到了桥南。
9 时30分,我的朋友石头将三个身背猎枪(自制的土枪)的农民领到了我跟前。大家互相介绍,石头说我是兰州来的生意人,想进山看看,如果野物多的话,想大量 收购到兰州卖给大酒店,今天只是跟上看看,如果有收获,晚上咱们再谈。我点点头,赶紧掏出特意买的黑兰州香烟给他们三个人递上并点燃。
告别石头后,我跟随他们一起进山了。这三个农民模样的猎人,年龄都在40岁左右,胖一点的一个姓姚(以下称作“胖姚”),瘦一点的小个姓杨(以下称作“瘦羊”),还有一个不胖不瘦的说是姓石(以下称作“石榴”)。
一 路上,我跟着他们沿着一条沟漫无边际地走着,我不知道他们打猎的地点在哪儿?这里的山很高也很大,山的最上面是厚厚的积雪,积雪把大山明显地分成了两半, 下半部分草木依稀可见,上半部分被冰雪覆盖,大雾缠绕在山顶,看不见山尖的具体轮廓。沟也很深,沟的两边是齐刷刷的石壁,很是陡峭,像刀削过似的,偶尔有 野鸽子从石壁上飞起,撞落的小石子从石壁上滚落下来,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