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会因为附加的答案得到更多分。”格雷汉抱怨道。
“嘘。”她盯着钟表让格雷汉安静下来。
我听到走廊上传来麦克·欧康纳的声音，当他指出我们每天踩的地板是多平凡时，他的声音听上去洪亮、自信又有深度。艾德娜一定也听到了，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对我点点头。我站起身抚了抚裙子，希望这无褶皱的蜂鸟图案的裙子能助我说好西班牙语。麦克·欧康纳在门边同艾德娜打了个招呼，现在轮到我将奥古斯托带入办公室。
我清清嗓子，伸出手走向他。
“费南德斯先生，欢迎。”
我们握了握手。他长得非常英俊，这让我更加慌张。我们看着对方好长时间没说一句话。
“嗯，嗯。”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之前学过的所有短语突然罢工，消失在脑子里。
“你说西班牙语？”他问。
“嗯哈。”
他微笑着。
我终于记起一些，“你好吗？”
“我很好，感谢您的问候。”他语速很快，听上去和录音带里也不太一样，但我听出了一些词，就此蒙混过关。我试着要说得和他一样快。
“嗯……我叫露西·塞切斯特。很高兴认识您。”
他说了几个很长，语速又快，且极为具体的句子。有时微笑，有时又看上去很严肃，像总统一样做出手势。我向他点头回应，在他微笑的时候微笑，严肃的时候保持严肃。然后他不再说话而是等着我的答复。
“好的，你介意与我共舞一曲吗？”
他张大眼睛。我看到格雷汉在费南德斯先生的身后慌乱地将面包塞进抽屉，就好像在午餐时间吃饭会让他丢了工作一样。他的小黄瓜撒得到处都是，因此我走到痉挛者的桌边。这让我撞到了桌子，我想象着和格雷汉争吵，但事实上此刻我必须赶快想起学过的其他西班牙语。痉挛者站起来，理好眼镜，看上去像只骄傲的公鸡。
“我是昆汀·赖特，很高兴见到您。”抽搐，抽搐，眨眼，眨眼。
昆汀看着我，我看着奥古斯托，脑子一片空白。
“昆汀·赖特。”我用某种西班牙口音译道。
奥古斯托说了些什么，我看着痉挛者咽了一下口水，“他想知道你在办公室是做什么的。”
痉挛者皱皱眉，“你确定他是这个意思？”
“嗯，是的。”
他看上去有些困惑，但随即开始发表激昂的演说，说起他过去的经验以及为公司工作使他感到多么荣幸。若不是我试图阻止他说出每个句子，他的话一定让人感动。我看着奥古斯托微笑。“嗯，他说，请等一会儿，他说西班牙是个不可思议的国度，我喜欢西班牙人。”
奥古斯托看着痉挛者，痉挛者看着我。
“露西！”痉挛者用责难的语气对我说。
我开始冒汗，我能感觉一股热浪向自己袭来。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曾如此……尴尬了。“嗯……”我四下环顾，试着想找出个离开的理由，吉恩·凯利又救了我，我想到了唐·洛克伍德的短信，“我在寻找汤姆。”
他们两人都不动了。
“露西，”昆汀更加紧张地问，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次抽搐得都厉害，“谁是汤姆？”
“你认识汤姆的，”我对他微笑，“我必须要找到他，这很重要，因为我要将费南德斯先生介绍给他认识。”然后我看着奥古斯托重复道：“我要找汤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