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阔海还想和他争,王副厅长一挥手打断了他们:“这样,负责对那三个目击者初审的同志,来说说情况吧。”
负责初审的刑警翻开记录本,说起陈少玲和张大山陈述的案件目击经过,和胡萝卜说的基本一致,“那个叫陈少玲的女孩情绪非常不稳定,带到派出所后,一开始根本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只是一边哆嗦一边哭,看样子是吓坏了。至于张大山,神情木讷,不是很配合,对我们的提问有一定的抵触情绪,我们后来查了一下,发现他是个刑满释放人员。”
“哦?”王副厅长一愣。
胡萝卜连忙把张大山当初犯案的经过讲了一遍:“当年那件案子,判得也过重了。不就是砸个车窗玻璃吗?关了人家三年,所以他对我们公安人员有些抵触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那孩子的本质并不坏。”
负责初审的刑警补充:“后来我们给他讲了讲政策,他还算是问一句答一句,看样子,该说的也都倒了个干净。”
王副厅长点点头,“关键是那个白衣女子的口供,问出什么来了吗?”
那个刑警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极其古怪的神情。
“怎么了?”楚天瑛也有些纳闷,“你倒是说啊。”
那个刑警好不容易才把扭曲的五官恢复原状,“那白衣女子,傻呆呆的,我们问她什么,她也不回答,嘴里就在反复地念叨个词儿,我们使劲听,才听清。听清了也不懂什么意思……”
“什么词儿?”楚天瑛有点紧张,浑身骨头像冷不丁被提了一把。
“湖水。”
一刹那,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寂……
活像在一片坟场里,突兀地立起了一块高高的青石碑……石碑立在平地上,没有刻任何文字,谁也不知道它是为了哪个坟头而立,只能感觉到它带来的是莫可名状的巨大恐惧……
每个人心里,都在反复地念叨、咀嚼着这个词——
湖水。
楚天瑛也不例外。他百思不得其解,如堕五里雾中。
“难道……她说的是眼泪湖?”胡萝卜竭尽全力,才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发抖,“就是湖畔楼后面的那个小湖。”
“也许她是想告诉我们,在眼泪湖里,藏着这个案件最重要的证据,或者破案的最关键线索。”楚天瑛说。
窗外,吹来一阵风,已经接近中午了,但室内无论是气温还是气氛,仍然冷得如冰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