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家的私立医院在东州市也属于数一数二的大医院,有很多专家都是从外地高薪挖来的,对像《东州报》这样的媒体来说,更是广告大主顾。舍弃自家的医院到北京去看病,看样子病情还真的不轻,但孙小兵也不好意思去详问。
龚晨问孙小兵:“不说我了,谈谈你,怎么样,怎么玩起报纸了?还混到我们东州来了。”
说起来也真怪,孙小兵他俩在学校读的是金融管理,不过他喜欢文字,毕业时《东州报》招聘,他本来应聘的是经济类记者,没想到最后却成了法治记者,尽干一些杂事,在经济活跃的东州市没写过一篇经济类的报道,这也是阴差阳错。
“还玩报纸,那是报纸在玩我,不就是混口饭吃呗,不像你,我们是穷二代。”这也是实话,孙小兵来自西北农村,当年上大学时全家举债,他工作了一年多才把当初的债务还清,这又刚算计着攒点儿钱买房结婚。
“都不容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龚晨笑着说。
“你有什么不容易的啊,睡在金窝里数钱。”
“外面都是这样看的,里面却没你想的那么好。家里对我控制得很严啊,在美国读书时家里每个月给我的钱都刚够生活,本来是学金融的,这次回来却让我管学校,还只是个董事。”
读大学时,都说龚晨家里有钱,来东州后,孙小兵才知道龚家到底有多有钱。龚晨在学校充其量只是家里给的零花钱比同学稍微多一点点,而龚家的产业随便拿一个项目出来在东州市也能排上名次。就说龚晨说的那所学校,那也是从幼儿园到高中的贵族学校,每年高考上清华北大的学生也至少有六七个,这样的教育集团孙小兵连想都不敢想,就连那里面幼儿园老师的工资估计也不会比每天东奔西走辛辛苦苦的孙小兵少。
有时候,生活真是一座围城,有些人一辈子都想着有钱,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有钱却想过着平淡的生活,而真有那么一天,他们实现了各自的愿望,却发现这样的生活真糟糕,生活过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幸福。
其实幸福很简单,只是我们的想法太复杂,只要我们用心去生活,努力去奋斗,幸福其实就在我们身边。
3
奥迪A4直接开到了龚家位于市郊的会所酒店。
会所酒店位于半山腰,东州市大山小山不少,岭南山最有特色,现在已经被东州市开发成休闲游乐的场所,而游乐场的山背特意开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盘山路,在山腰建成了会所酒店。东州市地处沿海经济中心,酒店星罗棋布,但会所酒店的奢华却路人皆知。孙小兵做了两年多的记者,虽对会所酒店早有耳闻,但大门究竟开在哪个方向却从来不知。
龚晨直接将孙小兵带到餐饮部的钻石包间,一个幽静的小院里,两边古树参天,假山池沼,小榭凉亭,仿佛世外桃源。步入包间,更是别有洞天,几乎可以容纳三十人的大理石圆桌,圆盘自动缓缓转动,中间假山水车,涓涓水流,圆池中观赏鱼自由地游动,似乎房中一切与它无关……
“太奢侈了,兄弟,不会要搞大场面吧?”刚在车上还感叹富豪子弟的低调,马上就奢华得让孙小兵窒息。
“吃饭,就我俩,我们好好聊聊,下面的节目我再安排。自家酒店,想吃什么,点最好的,不要客气。”龚晨意气风发,颇有贵族子弟的气派。
孙小兵从来没有到过这么奢华的地方,一下子想起与自己相濡以沫的程莉。“哎呀,忘记了,女友刚拿到律师执业证,我还答应为她庆祝呢!”孙小兵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看我把这事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