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张临时书桌前坐下,目光涣散在面前一本书的书皮上,那是寓言故事《愚公移山》,书桌的一角摞着我昨天买回的几本书:吴承恩的《西游记》、安徒生的《丑小鸭》、王尔德的《快乐王子》、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记》,紧挨着这张书桌的是我的专用书桌,那上面有我最近读的几本书:《论语》、《檀香刑》、《红楼梦》、《二十五史》、《忏悔录》、《普希金诗选》。见她打开《愚公移山》,目光专注在书页上,我才在面对着窗口的椅圈里平静地仰起头合了眼。
在广袤的沙漠里,一个远远的背影不过是一个黑点,漫天飞舞的沙尘暴呼啸着将它湮没于人的视线。我知道,那个黑点是指引人类前行的大师;我知道,大师历5天4夜滴水不进穿越了800里大漠,可是过了大漠还有戈壁雪山,还有高寒缺氧的高原山地、湍急的河流、狂风肆掠的山口、野兽出没的森林,还有许许多多难以逾越的自然和社会的屏障。我觉得自己在追随着大师的足印一步一步迈向沙尘漫漶红黑难辨的前方。呜——,沙尘暴发出尖锐的啸叫,好像轰炸机掷下来炸弹,轰隆,弹片在黑烟中飞窜,弹药燃着了空气,头皮被气浪烤焦。嘭轰,一束飞机爆炸的火光刺得我眯紧眼睛,好一阵才睁开,窗口射进来的光线太强。呜——,啸叫声还在耳畔。我推开藤椅站起来,走过那边书桌,从心里发出一个沉重如玄奘的话音:
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