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契机(7)

但是,赫夫纳不断发展的性解放思想并未用到妻子米尔身上。埃尔登?塞勒斯离婚后,跟赫夫纳夫妇走得更近了,常常会到赫夫纳家坐坐,有时是赫夫纳不在家的时候。这惹恼了赫夫纳。“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他的一个朋友,老婆跟着他最好的朋友跑了。”塞勒斯回忆说。赫夫纳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塞勒斯迷上了米尔。“我觉得她很性感,有一次我们在聚会上玩接吻游戏,我觉得她吻我的时候动了情,那可是法式长吻啊。”他坦白说。29

尽管赫夫纳在性方面玩出了这么多花样,他的态度倒是很耐人寻味。他组织、设计了这些聚会还提供了场地,也贡献了许多智慧和欢乐,但他有时候还是保持了旁观者的角色。他喜欢投身新的性冒险,但并未沉溺其中。据塞勒斯观察,赫夫纳在夫妻聚会上从来没有喝醉过,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自控能力。米尔对此表示同意,认为丈夫“张罗这些事,但是不参与”。她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赫夫纳的保守让他没有丧失抵抗力。但米尔也声称,丈夫在更深层次上创造出另一个自我,这个人物可以按照最深层的欲望行事,而他真正的自己却可以继续旁观。“我总觉得他是两个人,一个是想象中的自己,一个是生活的旁观者。”她解释说,“是他的另一个自己做了那些他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在某种意义上,赫夫纳创造的社会幻想中包含着他的个人幻想。30

很自然,赫夫纳躁动不安的性欲最终在一件事情上爆发了。在出版发展公司工作时,他跟一名护士好上了,这段关系维持了一年左右。她有魅力,很坦率,性欲旺盛,这一点与米尔形成了对比。“她想办法让我找回了在性方面的自尊,”赫夫纳说道,“她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吸引着我,而这一点米尔没做到。”他觉得这种非法的关系并非不忠的表现,只是弥补了米尔对性的冷淡态度。此外,这件事也表明赫夫纳对美国那些压抑性行为的规矩越来越不满。“我不记得我当时有负罪感,”他后来说,“事实上,我只是觉得我打破了从小被灌输的那些规则。”31

因此,赫夫纳在职业生涯上再三出现的动力不足的现象和在个人生活上的不满以及性体验结合在了一起。他的各种尝试——性关系、风格前卫的公寓、色情片、有伤风化的聚会——都表达了一种共同愿望,那就是摒弃战后美国的社会规范。“这都是同一件事情的一部分,都是试图摆脱那种生活,”他写道,“都是为了避免像前人一样步入深渊。”他批评美国社会催生出了《爸爸全知道》的那种模式,他渴望解放。但不论在职业生涯还是个人生活中,受挫的阴影却总是挥之不去。用赫夫纳的话说:“在那个阶段,不论从职业还是生活来说,我都算不上一个快乐的人”。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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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赫夫纳的不满是在一个狂欢的时刻爆发的。1952年12月,他与吉姆?布罗菲编排并导演了《明星讽刺剧》,这是为斯坦梅茨高中校友协会创作的筹款杂耍剧。这对学生时代的老朋友成了校友聚会的主角,唱了几首歌,演了几个小品,其中一个是轻松搞笑的《送我的宝贝儿回家》,布罗菲扮成女孩,赫夫纳为他演奏小夜曲。观众非常买账,掌声笑声不断。赫夫纳欣喜若狂,在漫画自传里写道,“谁说不能让时钟倒转?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我们的的确确被带回到了1943年”,这次校友聚会上的表演“让我重拾自信,让我想起高中时代,那时我真的相信自己无所不能”。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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