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济州话音刚落,电话亭的门开了,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挤在普济州和海伦·米歇尔中间,拿起电话,拨打起来。电话没打通,男人挂断电话说:“实在抱歉,打扰你们了。”这男人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男人的身影远去,很快隐没在雨中。猛然间,海伦·米歇尔发现挎包被拉开,里面的钱包不见了,禁不住大声喊道:“我的钱包……”
普济州诧异地望着海伦·米歇尔,海伦·米歇尔说:“那人偷走了我的钱包!”普济州顿时明白,他推开电话亭的门,跑了出去。滂沱大雨中,普济州发现了那个小偷的身影,他勇气陡增,拼尽全力追赶小偷。两人你追我跑,追逐着,纠缠着,撕扯着……
狭路相逢勇者胜。普济州终于占了上风,从小偷兜里抢回了海伦·米歇尔的白色钱包,返身往电话亭方向飞奔。
浑身湿透、气喘吁吁的普济州回到电话亭,发现空无一人,连他的箱子也不见了。普济州呆住了,雨水顺着脸颊流淌着,他似乎不敢相信美丽的海伦·米歇尔就这样消失了。这时,一把雨伞在他头顶撑起,为他遮挡着风雨。
普济州吃惊地扭头看,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撑着雨伞,和善地看着他,另一只手里拎着他的箱子。海伦·米歇尔从那男人身后闪出来,笑容可掬地说:“我刚刚去找你,可是没找到。”普济州笑了笑,把钱包递给海伦·米歇尔,男人友好地把箱子还给了普济州。
海伦·米歇尔说:“本来我应该好好感谢你,请你喝咖啡或者请你吃饭,可是我现在有急事要做,非常抱歉。”普济州说:“不用客气。”海伦·米歇尔微笑着问:“你去哪里?要不要我的车送你?”普济州说:“你赶紧去忙吧,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海伦·米歇尔把自己的雨伞递给普济州以表谢意,普济州笑着接受。海伦真诚地说:“看来告别的时间到了。”她友好地伸出左手,普济州迟愣片刻,也伸出手握住海伦的纤纤玉手。普济州的左手上,有很明显的疤痕,见海伦·米歇尔微微有些诧异,他下意识地把手往回缩。海伦·米歇尔笑了笑说:“先生,维也纳欢迎您!”随后,在那男人护送下,海伦·米歇尔上了车。普济州正要转身离去,海伦·米歇尔拉开车窗,在两个人对视的那一刻,海伦·米歇尔摘掉墨镜,高声地说:“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
车子渐行渐远,普济州的思绪也飘到了从前,往事滚动着碾压在心头……
当普济州的思绪平静下来,雨已经停了,整个城市被雨水刷洗得锃亮。普济州湿漉漉的,像一只落汤鸡,狼狈地来到中国驻奥地利公使馆门口。这时,迎面而来的一个男人,询问了普济州一些情况,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自我介绍说:“我姓吕,叫吕国忠,是公使馆的秘书。你怎么才来呀?”普济州说:“车被堵住了。”吕秘书感叹说:“瞧你这运气!”普济州疑惑不解地问:“我运气怎么了?”吕秘书说:“好啊,净赶上大事。快跟我进去吧。”两个人说着,走进了院里。
吕秘书在前面带路,普济州想起街上看到的情景,不解地问:“吕秘书,德国占领了奥地利,奥地利人怎么又是花又是曲儿的,他们为什么那么高兴啊?”
吕秘书说:“这两个国家的事复杂着呢,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普济州感叹说:“简直太奇怪了,自己的国家被侵略占领,怎么不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