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他坐在马桶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刚才吃的不是感冒药,倒像是发烧药,不仅没效果,反倒是又烫了些。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么一揉,人就好像是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个激灵醒了,发现自己坐在马桶上,腿已经有些发麻了。于是站了起来,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门外,豪华的汉白玉洗手台旁,秘书为周友辉一人准备的一大束香水百合前,矗立着一个人。她斜靠在洗手台上,戴着一顶蹩脚的鸭舌帽,周友辉一眼就认出了她,此时她正摘掉了帽子,看着他。一见是他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松了口气,哀怨的调子对他说:“你总算是出来了。我跟你身后进来的,背影一直不能确定是不是你,所以就这么侯在这里十多分钟了,喂,你这人是不是年纪大前列腺有问题了,上个厕所需要十多分钟?”
周友辉一听,一愣,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问自己,是不是烧糊涂?又是男厕所,又是那个不该出现的人,到底是幻听还幻影了。
张敏和宋林昆一起走出了写字楼的电梯,今天约了一笔大生意。为此两口子已经奋战了好几个通宵,两个人都是一旦钻钱眼里,就会忘我的人。结婚几年,家里家外,两人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事只有一件——赚钱。
出了电梯,大堂里。远远的,张敏见了一熟人,杨南。此时他正在跟一个人说话,看穿着,应该是这个写字楼的保安,身材高大魁梧,足足高了杨南的一个头。于是张敏迎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喊:“杨二哥!”
这么一喊,杨南也见着了她。表情有些异样,似乎跟正在说话的那个人匆忙的说了几句,那个人一听,头也不回就这么走了。张敏一见,愣了下,问:“杨二哥怎么这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啊?来了也不说一声,也好给我我个机会,好好请你一顿吧。”
“你的公司就在这里啊?”杨南笑了笑问。
“二十五楼,有空来坐坐? 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
“哦,公司派我来找一客户。”杨南说完,偷偷看了看张敏的表情,于是又补了一句:“刚没找到,正在问一保安,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我帮你问问,我们公司在这里好几年了,上下都清楚的很。”张敏答。
杨南听了,顿了一顿,答:“不用了,刚问过保安了,说是已经搬走了,看来公司给的地址有问题。”
“公司名字叫什么?”张敏不死心问:“我帮你查,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杨南听了忙摆手说:“别忙活了,你忙你的,我还有事马上就走。”说完就慌忙抬脚要走。张敏看着觉着蹊跷,却也不好继续追问,于是正打算走,刚走一步,就听见杨南在身后叫自己,转过身,见杨南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张敏问。
“三儿的事你一定知道了吧,你要多劝劝她。你知道她的性格的,一纸老虎,很多事情都在死撑着。”杨南说。
“三儿出了什么事?”张敏问。
“离婚的事,你不知道?”杨南见张敏一脸什么事都不清楚的表情,惊讶的问。
“离婚!”张敏一声大叫,整个大堂的人都听了见。她赶忙把杨南拉到了一角落问:“你说三儿跟丁聪离婚了?”
杨南听了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张敏问。
“怕是有一个多星期了。”杨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