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找自己的稿子的吧?”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丁聪回过了头,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找吧,这都是这个月的。上个月稿子已经让编辑们过了稿,没过的都已经清理给收破烂的了。”女人答。
“一个月都这么多?”丁聪问。
“这个多么?”女人反问:“这都什么年代了,我都比你大一轮了,也知道是无纸化办公时代。现在投稿都是电子稿了,若是早些年,那一个月的稿子,这间储藏间都装不下。”
丁聪听着心里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曾经是一个女人的丈夫,如今将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二十八岁的年纪,竟然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窝囊。这该说他是‘大器晚成’好,还是说他属猪天生命生的好呢?丁聪默默的咬着唇,低头在成堆的资料中,翻找着自己的稿件。终于,最底层,他找了到。牛皮纸的外壳,清晰的保留着自己认真写下的地址,原封不动,没有一丝被拆开过的痕迹。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凉透了。
A市的咖啡厅里,张敏见到了姗姗来迟一脸疲态的杨小三。她刚坐下就点杯咖啡,整个人像抽了脊梁骨一样,摊在了沙发上。
“你这是咋了?不会昨晚做功课做的太勤奋了?”张敏问。
“是啊,是做功课做的辛苦了。”杨小三答:“只是是在办公室做的功课,熬了个通宵。”
“你们家老板这么刻薄啊?”张敏说:“要是我,立马炒了他。”
“不提这事了,总之我是自作孽不可活。”说完,杨小三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信封递给了张敏。张敏接了过来,拉开自己的小包,塞进了进去。
“你真要查啊?”杨小三问。
“姑奶奶你是答录机啊,问我第几次了。你不嫌烦,我倒是嫌烦了。”张敏。
“我就不明白了,那些细节,你了解来做什么?写小说还是给自己写回忆录啊。有种堵是别人强加的,而你这种堵纯粹自己找的。”杨小三骂了一句。
“细节流程,他都跟我交代过的。我就是要查查,他到底是骗没骗我?”张敏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再这么问我,我跟你急了。对了,我今儿在公司那幢写字楼遇见了一熟人,你猜猜是谁?”
“猜不着。”杨小三回答的很利索:“也不想猜。”
“你的心肝宝贝儿丁聪吧,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去了L市。”张敏说:“你家那‘大闺女’啥时候被你感化了,竟然学着赚钱了。我见他进了出版公司,看样子应该是他写的大作出版的事。你以前不常常说他写的那些东西都是换不成钱的摆设么。人家现在可是要证明给你看看成绩了哦。”
杨小三一听,尴尬的笑了两声。正想着怎么回答,救命的电话打了来。杨小三低头一看,柳青松的,于是接了起来,柳青松声音尖叫着:“我受够了,我不干了……”
杨小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回了一句:“既然不干了,还打我的电话做什么,咱两啥关系,工作之外,没有义务给你辅导心理问题。”说完,不等柳青松回答,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见了杨小三的动作,张敏笑了笑:“你这臭脾气,刀子嘴豆腐心,这么多年了,就是没改过。”
杨小三听了,答:“你不也一样,决定的事,神州八号都拉不回来。”说完,两人看着对方,忍不住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