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将茶杯放在茶盘上时,发现已经有十一个空杯子了。
“顶级的大红袍,被你这么当开水样子喝了,真是白费了。”周友辉叹了一句。
杨小三听了,眼睛一瞪,答:“一千多一瓶的五粮液,被你一口气喝完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全吐了,更是白费了。”
周友辉一听,又没忍得住,笑了出声,笑了许久,他终于收了住,停了笑声,他抬头见着杨小三不仅没笑,还双手挽在胸前,一本正经,一副不屑的态度看着他,这下好不容易忍住的笑,又笑了出来。
“四十多岁人了。”杨小三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给你下药了来着。”
“你平日里说话是不是都是这个味?”周友辉问。
“你觉得我该对你特殊点?对,也是,公司里每人女人对你说话估计就都没有正常过。”说完,杨小三捏着鼻子,学着黄世仁见了领导后娇滴滴的嗓音对周友辉说:“周总,您好…….真的是太对不起您了……”
周友辉一听,就像被雷击一样,倒在了沙发上,捂着腰开始大声笑。半响,周友辉像断气了般,捂着已经有些隐隐发疼的腰部,断断续续的说:“不行了…….不行了……”
以前就有很多人跟杨小三说起过她说话喜感的问题,但像周友辉如此反应过度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白了一眼,问:“要不要替你打120?120不行的话119也行。”
周友辉捂着腰坐了起来:“你可别忙说话了,让我先喘口气来着。”说完他又倒了杯茶,喝了两口说:“好久没喝这么多酒了。茶能解酒,坐一会,酒劲就差不多下去,可以回家了。”
“周总的酒品真的很好。”杨小三答。
周友辉听了说:“你总算是说了一句正常的话了。”
“原来,周总都是把奉承话当正常话来听的。”杨小三说。
周友辉一听又笑了,扯的腰有点疼,于是皱了皱眉头说:“才夸你一句,尾巴就露出来了。我来了兴趣,你是怎么评判我酒品好的?”
“记得以前接待一个客户,喝醉了,我送他回家。于是我问他,你家在哪?你猜他怎么回答的?”周友辉摇了摇头,杨小三继续说:“全A市到处都是我的家。所以周总您起码还知道哪里是你的家,你说酒品不好么?”
周友辉又忍不住笑了笑:“我当你真是在奉承我,结果还是在损我。我发觉你很喜欢损人,这种性格在如今的社会,很难有上升空间的。”
“钱多有钱多的花法,钱少有钱少的花法。像你住这么大的停尸房也好,我住我的小阁楼也罢,外人见了肯定说你比我幸福。可若问自己,还指不定谁幸福来着。”杨小三答。
周友辉听了来了兴致,柔和的灯光下,看着这个小自己两轮跟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小女孩,心中竟有些雀跃,他明白了,他渴望跟她聊天,譬如现在,他很希望能够聊上一整夜。于是他一边慢慢的泡茶一边饶有兴致的问:“你这人倒是真应了我儿子那句话,骨骼精奇,异于常人。一般人喜怒哀乐都会溢于言表,当然也有很多场合需要掩饰下自己的情绪,但多数情况下,人开心了总会笑,伤心了总会哭。你倒是好了,不笑不哭的。”
“我只是觉得哭会伤自己的身体,让别人痛快,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