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队大战钉子户第二招:速战速决。决定下来的事,一定要马上白纸黑字写在纸上,最好不要过夜。
追述到父辈,结婚是一件不只是亲戚朋友连组织也得参合的大事。至于离婚,那是一件上惊动领导下败坏门风想都不能想的错事。而如今,结婚和离婚都是同一件,可以做到天不知地不知偷鸡摸狗的悄悄事。至少,对于现在的杨小三来说,区别只有一点不同,结婚进左边的门,离婚进右边的门。
一早,几乎一夜未睡的她,刚迷糊的入了梦。手机就响了,使劲的揉眼才迷了条缝,看清了来电显示——老公。习惯是可怕的东西,于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几分慵懒几分撒娇的口气说:“老公,让我再睡会。”
于是,对面一阵宁静。丁聪定是吞了好几口唾沫,才骨鼓起了勇气说:“今,新年第一天上班,我们去离婚吧。”那种就口气就像在说,今天我们第一天上班,去庆祝吧。
这一句话,杨小三什么梦都醒了。
杨小三电话公司请了个假,出门的时候已经上午的十点。细想了下,决定招了辆出租。开出租的是一四十多岁的老头,见杨小三,顶个熊猫眼,睡眼惺忪的样子,就自作主张的替她下了判断:“丫头,定是假期黑白颠倒的日子久了,患了假期综合症,怕上班迟到,起不了床才想起打的吧?”
杨小三一听,干笑了两声:“还好,民政局不打考勤。”
老头一听乐了,答:“敢情公务员啊,丫头好福气啊。”
杨小三一听,眼皮子一番,答:“不是。我是去民政局离婚。”
老头一愣,差点闯了个红灯。
民政局楼下,杨小三见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丁聪。丁聪一见杨小三的面,就像从身上卸几顿的货一般,松了口气。杨小三见了那样,气没打一处来,忍了忍也没说话,径直的绕开他往里走,丁聪见了小跑的跟了上去。
进了大门,大厅里放了桌子,写着咨询台,一大妈坐在咨询台前,捧了杯普洱茶,正看着报纸。大厅一侧的休息椅,此时坐着数十人,有面红耳赤的,有声泪俱下的,跟个菜市场一般热闹。丁聪看了看杨小三,走向咨询台。
丁聪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大妈不耐烦的抬起了头:“结婚在左,离婚向右。”
杨晓三走了上前,接了话题问:“我们离婚。”
大妈仔细的看了神态自若的两人,这一对倒是清净的好,于是多了句嘴问:“家产孩子的事情,都谈妥了?”
丁聪赶忙的回答:“商量好了的,家产归她。我净身出户。”
大妈眼皮一抬,不屑一顾的看了丁聪一眼,说:“我只需要你回答是还是不是,没让你把细节告诉我,这事很光荣?要离婚,先排号。排号机在那边。”
杨晓三一愣,问:“离婚还需要排号?”
大妈眼一白,反问:“不想排?那就结婚吧,人少,不用排号。”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丁聪啪的一声,重重的拍了下桌面,杨小三伸手拉住丁松,一边拉一边回头,对着大妈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
离婚就是一出戏,戏里戏外,两个主角,一个是自己一个是自己的一部分。案板上一搁,剁手还是跺脚,只有自己心里才能琢磨出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