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1

电信局的人周日中午才来。周五何上游一出家门,泾泾就约他们,他们答应第二天来。没来,也不打招呼。从周日早晨起,泾泾一会儿打一个电话,指责加乞求。宽带用户骤增,电信局的人重新傲慢,不像以前挨家挨户献爱心送温暖那么低三下四。开通宽带是个小活,这边电信局的人一到,那边泾泾就找陈玲,问她是否有空,请她来安装视频申请QQ。安装视频申请QQ也是小活,不比打电话复杂多少。但泾泾对它们一窍不通,陈玲通。陈玲是泾泾大学同学,好朋友,靠自悟成了电脑行家。电脑这行,格外容易自学成材,没人分析过什么缘故。接到泾泾电话,陈玲说她正“浪迹街头”,快冻死了。我吵架了,她说。她指的是与丈夫闹了矛盾。何上游出差了?那我晚上就住你家。以前她也常来过夜,何上游在家,就得去睡何木的小床。陈玲很快过来了,问何上游为什么赦免了网络。泾泾说他要在网上下棋。她没重复何上游引的封文福语录:上网是另一种行走方式。那种莫名其妙的话学起来拗口。何上游一直反感网络,这泾泾知道,但不知道他缘何反感。他俩的工作都不依赖网络,家里没宽带不影响什么。是有一天,陈玲在她家急于上网,埋怨拨号慢,泾泾才知道,何上游为何憎恨网络。我拨号可没觉得慢。何上游先还和陈玲斗嘴。居然有人从网费上省钱?下网后,陈玲批判何上游抠门。何上游解释与钱无关,但没说服力,陈玲不依不饶的讥讽连绵而至,让他难堪。他脸一下紫了,表明观点时便态度激烈。网络是道德阴沟,大部分人上网只为网恋!陈玲脸红了,泾泾脸白了。何上游没留意她们,脸色自顾自紫得阴森。一个个打着工作学习的旗号,其实是进黄色网站,进那个什么QQ,在网上打情骂俏虚拟做爱!各回房间后,陈玲问泾泾是不是对何上游说过她什么,泾泾说哪能呢。泾泾分析,何上游这个网络外行对网络的成见,可能来之于其他外行的倾向性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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