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时间,何北就把何东要回去上班的事儿告诉何西何南,俩人挺受刺激,晚上又跑了过来。何东要回去上班,瞧把何北给忙的,为什么?他心里承受不了何东的变化,别看他平时老讽刺打击他,心里实际佩服何东敢砸铁饭碗,他从他身上看出一个人是可以改变自己的。现在何东回归了,他何北还能变吗?人真能改变自己吗?
“怎么回事儿?”何南一进门就问何东。
何西说:““你这一回去,我辞还是不辞了?”
“你辞你的,跟他没关系。”何北说。
“怎么没关系?他回归就证明这条路走不通。”何西说。
“是证明他这条路走不通,证明他雏呗。”
“证明我们这些在体制内的人,一出了体制就找不到北了,先天性软骨。”何西说。
“所以多少象我一样活的不高兴的主儿,都凑和活着,不敢去听自己心里真实的感受,不敢面对自己,假装活得挺幸福。”何东说。
何北不屑:“你都秃噜成这样了,就别言声了。”
“要不咱们现在就私奔?”半天没说话的何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跟我上A市去?”
何东何西何南何北四个人互相看看,何东说:“我妈妈要再抽羊角风怎么办?”
“我还没辞职呢。”何西说。
“谁爱走谁走,我不走,千万别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走,到时候爷爷问起来我说不知道也显得真实。”何北觉得出去闯荡是他们的事儿,他都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了,他才不去受那罪呢,还一分钱不带,不带钱是偷还是抢呵?“
“私奔”无疾而终。
第二天一大早,郑玉英就来了,何北打开门:“哟,大妈这么早?”
“来接何东上班。”郑玉英说。
何东从卧室出来看见老妈:“不用接,我说去就去。”
说的不好听,郑玉英是把何东押到吴主任办公桌前的:“吴主任,我可把人交给你了…。”跟交接在押犯似的。
老妈一走,何东就跟吴主任说:“真对不起,辞个职给您找了这么多麻烦。”
吴主任,一秃顶五零后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您可别这么对您孩子,家长干涉太多其实是不尊重孩子的意愿,不相信孩子的能力。我妈这样,我真一点儿辙都没有。”
“证明给她看,让她相信。要是老磕磕绊绊的,家长想放心也放不了。”
何东点头:“那倒也是,可哪条路不是磕磕碰碰走过来的?”
“不理解你们这些八零后,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偏喜欢折腾?”吴主任说。
“说不好听是吃饱撑的,说好听点儿,衣食无忧了,我们这代人就开始有精神诉求了。您孩子挺好的?”
“哼,甭提他。那你就先到图书室看看书,假装上班,再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谢谢主任。”
其实何东早都办完辞职手续,哪个单位能跟菜市场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郑玉英老去闹,吴主任只能跟何东合演一出缓兵之计。
何北这几天开车,老有一辆黑色沃尔沃跟着他,那天送何南回家,何南发现了还提醒过他:“后面那辆车怎么老跟着咱们?”
何北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没当回事儿:“看花眼了吧你?”
得,这天早上他从楼里出来,还在打手机:“怎么你想投?”
电话里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还有多大的缺口?”
何北俨然以一个大老板的口气说:“不多,就差三十五万了,想投赶紧…。”
何北说着就在自己停车的地方站住了,看着白色油漆划的长方形的印子发愣,对着话筒说:“我呆会儿给你打过去。”
然后马上打给何东:“何东,我的车呢?”
一听何东不知道,何北直奔派出所去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