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何西那样儿何守二笑了:“就去见见,千万别给我喜欢上,麻烦。你们俩一打架,丁主任还不隔着科给我递小鞋?但人家看上你了,你又是他下属,咱能不给人这面子吗?”
何西最烦这套,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是党团都不沾的自由分子,他还就犟上了:“医生的职责是治病救人,我用不着卖身投靠,我还就不去了,要去您自己去!”说完就要走。
何守二赶紧拦着:“你妈也得同意呵。”
何西不说话。
“就算为我,行吗,儿子?”
何西还是不说话,心里话,我的终身大事可用不着麻烦你们帮我定。
“求你了,儿子。”
老爸都低声下气这份上了,再不给面子就说不过去了,再怎么说老爸也是为他的前途着想,所以何西就坡下驴:“那咱可说好了,要是因为我不同意,那位再跟权筝似的有个三长两短的,您可别赖我?”
“权筝?”何守二笑了,带点嘲讽的意思。
何西觉得不对:“怎么?”
“她吃的安眠药在安全剂量之内,根本就是吓唬人玩的。”
“您意思她假自杀?”
“跟谁都不能说,知道不知道?我都跟权筝父母保证了,这事就让它烂咱们肚子里了。”何守二严肃地告诉何西。
何西点头:“知道。”
“你跟那什么娇,奥,唐娇分手了吗?”何守四看何西走了就过来问何北,还没等何北回话,他又接着说“你可别给我闹出这事儿来!”看三伯也走了过来,何北赶紧以上厕所为名溜了。
老何家的上一辈不管谁只要跟何北在一起,就开始说教。何北曾对着镜子仔细研究过自己的长相,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怎么就那么想让人教育他呢。
为躲避老爸和三伯,他跟何西后面看他进了二伯的办公室,因为没事儿干,他就趴门口偷听,这“假自杀”就让他听耳朵里了。正反应呢,一听何西要出来了,他赶紧闪进旁边的厕所,然后再窜到何西面前,大喝一声:“假自杀?”吓了何西一大跳。
何西一下抓住他把他按到墙上:“你敢露一个字…。”
何北嘴硬:“怎么着?”
“我爸这辈子就吃定你爸了。”
这话对何北来说还是比较有效的,何守四给了他一套房单住,他有条件跟老爸保持一定的空间距离,尽量不让老爸惦记他,想起他,至于谁吃他老爸他不管,但他最怕最烦老爸数叨他。听了何西这话,他决心保守这秘密了。可怀里揣着这么大的秘密不告诉个人,他有点寝食难安。所以,从医院出来,他开车把何西在家门口放下,第一件事他就是给唐娇打电话,把这事传了出去,才踏实下来。
权筝还没醒呢就被挪到普通病房,说是再观察观察,没准明天上午就能出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反正大家都走了,就留何东一个人坐在权筝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从性格上,何东已经认输,怎么着这婚都得结了,可他有强烈的被逼婚的感觉。
何东的纠结已经从“登”还是“不登”自动转到“权筝的命重要”还是“自己的幸福重要”这块儿了。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现在这种活法儿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为什么还要这样过下去?为了对权筝负责,难道就应该对自己不负责吗?他思来想去,可是怎么想结论都是自己“生”的质量没法跟权筝“死”的事实相提并论。他终于自己也想通了,这婚他得结。因为死人的事儿虽然经常发生,但确实不是那么好玩。
早上,医生查完房,告诉何东权筝没什么事儿,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