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中午,方唯一心不在焉地吃完饭,走进书房,仔细将文件装入皮包,这是他昨晚熬了一夜的成果。告别陈瓒和拉链,揉着酸胀的眼睛,匆匆走出小区大门。虽然脱去了冬装,但他还是感到一阵阵燥热。
三月底的北京,已是生机盎然,阳光又恢复了灼人的热度,树木枝头在不经意间吐出了春芽,星星点点的新绿,甚是好看。
张宏伟的白色捷达车停靠在马路对面,方唯一神速地跑了上去,转瞬间,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你怎么跟狼似的。”张宏伟笑道。
“走,左家庄东大证券,去开第一次‘党代会’。”方唯一热情洋溢地说。
“哥们抱歉,去不了了。我顺路把你送过去,然后要和几个朋友商量黄金公司的事。”张宏伟扁平的脸上流露出歉意,看着方唯一失望的样子,补充道:“我去年办了一个投资咨询公司,注册资金10万,经营范围几乎没限制,只要法律不禁止的,都可以干。怎么样,算我对新公司的贡献吧?这类公司,工商已经停办了。”
“叫什么名字?干净吗?”方唯一关切地问。
“干净的像张白纸,连一张发票都没开过。名字是我起的—联众金银,多响亮!”
方唯一连声说好,心想这回省事了。“你把联众金银的文件准备好,下周我派人去工商,办股东变更手续。”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而且我的黄金公司一成立,联众金银又多了项业务!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也该一起干点事了。”张宏伟说着话,已将车停在了东大证券左家庄营业部的门口。
方唯一和营业部保安打了招呼,穿过幽暗宽敞的散户大厅,径直走进一间大户室。“兄弟们辛苦了,连续一个多月,你们在合众与东大之间,轮流转换,两边作战!”
“方总辛苦。”众人停止了闲聊,看着他纷纷说。
“张老师有事,今天不能来了……”,方唯一将“联众金银”的事,和起草的文件交给大家讨论后,说道:“冬青,报一下业务统计。”
王冬青拿出小本翻看着念道:“从2月9日到今天3月30日,一共7周时间,开户78个,客户资产总计—1173万多。”
王冬青看看方唯一,继续念道:“开户第一名是蒯国祥,开户19个,客户总资产453万;第二名南壮壮,开户13个……最后一名是—”王冬青瞅了眼方唯一,又看了看红头涨脸的李思本,轻声说:“李思本开户6个,客户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