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月接到凌晨的电话,知道一定又是因为江若水。她脸上浮出一丝惯有的笑,嘲讽。这是她对生活的感悟和态度,生活,不过如此。
叶心月挂上电话,把身子蜷在黑色的真皮沙发里,抽了支烟,静默了一会儿,可以说是沉思,也可以说什么都没想。窗台上的花瓶里有大把红艳的玫瑰花,触目惊心,那是荣哥昨晚送她的,不代表爱,没什么含义,只是随性而已,喜欢了,就送。她不会换掉玫瑰,任它由艳而衰,至凋零。他给她房子,供她衣食,她给他需要的,除了身体,还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可说,不可说……
生活的残酷与仁慈,她都经历过。
生活可以风雨飘摇,也可以风平浪静,如同窗外庭院的闲花小草,她早已习惯。
至少,现在她有地方可以住。她还能奢求什么?
十五岁那年,踏出家门,她成了居无定所的孤魂野鬼,四处飘荡,跟许多男人上过床,只为求得一片栖身之所,但男人只把她当玩物,玩腻了,一脚就踹掉。
男人是世界上最最无情的动物!
直到遇到荣哥,从此,她只跟着他一个男人了。当然,并不是忠心耿耿。
她有她的秘密!
她知道,那是奢望。女人是感性的,她需要那种情感,虽然得不到,在一旁看着也好。
叶心月抽完烟,走到窗边,把烟蒂扔向一朵玫瑰,玫瑰花心立即蜷成一团,发出一阵焦味,无力呻吟。叶心月上楼换了身衣服,黑色的低胸长裙,双峰的乳沟若隐若现,很容易撩起男人的情欲,但又故弄玄虚地加上一条灰色的披肩,欲遮未遮。黑与灰,是她喜欢的颜色,也是她的人生的颜色。
叶心月到了咖啡馆,一进门便看到了凌晨。一身米色的休闲装,十分得体,一看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名牌,更衬得他气质非凡。这样的男子,配上江若水,男才女貌,天造地设。
如果江若水和凌晨真成了,不论她叶心月的动机是否单纯,江若水都得感谢她啊!
叶心月这样想着,觉得自己似乎立地成佛了,很伟大。
叶心月朝凌晨的位置走了过去,旁若无人地大声笑道:“真是荣幸,凌公子请我喝咖啡。”
引来旁人注目,但随即又原谅了她的招摇,因为她的漂亮和性感。而她视若无睹,她早已习惯他人的眼光,好的,坏的,褒的,贬的,生活是自己的,别人的眼光无所谓。
在凌晨眼中,叶心月艳丽、妖娆,充满诱惑,是罂粟的美,有毒,销魂蚀骨。
叶心月要了杯咖啡,对凌晨说道:“不止是请我喝咖啡这么简单吧?”
凌晨说道:“没你想的复杂。”
叶心月笑,拿了支烟出来,“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