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开画展,她亲自把请柬送到了凌晨的办公室。
凌晨本不想去,经不住凌风平的硬逼和凌夕的软缠,他妥协了,其实是对自己的妥协。
如果没有江若水,他不觉得是妥协,他本来就对爱情不抱幻想。可是,他遇到了江若水,一切都变了,他动心了,心存幻想了。但是,见到的事实残酷地摧毁了他的幻想。
他回到了不对爱情抱幻想的境况中,转了一个圈,转了回来,回到了起点。
凌晨觉得好笑,又有些悲哀,同时还有些恨相框中的母亲。
恨有何用,活着的人,生活还得继续。
凌晨参加了朱碧的画展,凌夕和季雅兰也参加了。
季雅兰和凌夕挽着手来了,代表凌家送了个巨大的花篮,花团锦簇,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季雅兰四十多岁,容貌虽不及年轻时,但身材和肌肤都保养得很好,乍看不过三十岁出头。她嫁给凌风平后当起全职太太,有大把的闲暇时光。这个家不用她操劳,女儿也不用她操心,儿子不是亲生的更管不着。凌风平又不许她像大多阔太太一样打麻将,嫌她们庸俗,所以,她平时除了炒股玩玩,便是花时间保养装扮自己了。
朱碧一身剪裁别致的礼服,华丽典雅,她微微抬高下巴,如同孔雀,流露着天生的高贵。
凌夕故意挖苦朱碧的画技,以她的专业眼光来看,朱碧连三流画家都排不到,她的画根本难登大雅之堂,更别提开什么画展。朱碧笑骂凌夕眼红,凌夕说她才不屑开画展。
虽然两个好朋友彼此嘲讽,但是画展仍开得热热闹闹。在知名艺术馆举行,场面隆重,花篮不少,从条幅上可以看出不少是冲朱成智而来的。还来了不少媒体,闪光灯闪烁不停。
凌晨一看就明白,说白了,这次画展不过是朱成智花钱给女儿炒作,满足朱碧的虚荣心。当然,朱成智自有金山银山养着朱碧,她不必弄出点名气来靠画画吃饭。但名是个好东西,谁不想要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凌晨想也许明天不少媒体的标题会有“天才美女画家”的字样。
朱碧见到凌晨,自然开心,凌家送了花篮,她更是高兴,她看到了希望。
她谢谢凌晨来捧场。凌晨说应该来的。
凌夕却加重了色彩,“我哥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不给你面子啊。”
朱碧故意说:“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凌晨没说话,凌夕接了,“有!有!有!”表情夸张。
凌晨拍了下凌夕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