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人站在跟前了,她只得礼貌地回道:“你好!”
凌晨说:“你一个人?在等人吗?”
江若水说:“嗯,等叶心月。”
凌晨说:“我的朋友也没到。都是打发时间,不介意一起等吧?”他猜到叶心月的谜底了,但不想说破。
江若水也没说破,说道:“请坐吧。”
凌晨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窗外是个庭院,玲珑别致,水榭亭台,小桥流水,几株桃花开得烂漫而安静。百花之中数桃花最易入画入诗,而桃花又难画,因它的静。
一枝桃花斜陈窗前,衬着江若水的脸——人面桃花相映红。
她是一幅画,古典的画,寂静而神秘的美丽。
凌晨说:“我看到了一幅画。”
江若水问:“什么画?”
“人面桃花。”
“可惜好景不长。”
“何出此言?”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美丽的遗憾。”
她浅笑,不是千娇百媚的那种,而是娴静如那窗外桃花,不动声色,却令人心动。
那天在福兰克的Party上,她也是这样笑,他首先记住的是她的笑。
“你的笑很特别。”
“怎么特别了?”
“娴静如花,百看不厌。”
“甜言蜜语。男人哄女人惯用的伎俩。”
“我从不哄女人。自己已经活得很累,还要去哄别人,太辛苦了。”
“你这样的人也活得累吗?”
“我和你有什么区别吗,我是什么样的人?”
“与我不同的人。”
“哦,那是,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江若水笑了笑,用手撩了下长发,腕上戴着一只红色的桃木镯子,有些年头的样子。
虽然她的话不多,但与她说话,凌晨觉得挺舒服。
叶心月给江若水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事来不了。江若水对凌晨说叶心月爽约,她得走了。叶心月来与不来,对凌晨来说没有意义,但江若水要走,他便觉得时间匆匆,说道:“她太不讲信用了,竟然放你鸽子。要不,我送你吧?”
江若水说:“不用了,你的朋友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