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号妻子 1(2)

“捷波该出去遛遛了。亲爱的,你带它去好吗?我要为今天晚上准备一下。”

彼得扮了个鬼脸。

“拜托了,好吗?”

“好吧。”

“谢谢你,亲爱的。等等,先别走,我们家有透明胶带吗?”

“我觉得没有,不过我曾看见旧抽屉里有管道胶布。”

我想着自己的眼皮:“再帮一个忙好吗?”

“又干吗呀?”彼得叹了口气。

“遛完狗之后把管道胶布拿过来好吗?”

他点了点头。

“你真是我的头号儿子。”我夸奖道。

“你就我一个儿子。”

“数数倒也是。”我说着吻了吻他的脸颊。

今天晚上我要陪威廉参加无花果伏特加投放市场宴会。为了这位老主顾,威廉和他的KKM广告团队至今已经辛劳了好几个星期。

威廉交代我要“穿得像样点儿”,于是我翻出了老早之前买的深红色安 · 泰勒品牌套装。早在20世纪90年代我还在广告公司工作的时候,这可是我的杀手锏。我把衣服穿在身上,站在镜子前端详。衣服有点过时了,不过,要是配上去年我生日时内德拉 · 娆送的那条拙朴的银色项链,也许能掩盖住它明日黄花的事实。我第一次遇见内德拉是在15年前的一次“我和妈咪”的学前班活动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加州顶级的离婚律师之一。我指望她能给些高明的建议。平时她可是每小时收425美元的,对我则分文不取。我尽力用内德拉的眼光端详这身打扮。我知道她会说什么,“亲爱的,你不能太过严肃了”,满腔华贵的英伦口音。太糟糕了,我的衣橱里再没有别的可称得上“像样点儿”的衣服了。我穿上便鞋就下了楼。

坐在长沙发上,长长的棕色头发在脑后乱糟糟地挽成一个髻,这就是我15岁的女儿佐伊。她是个时断时续的素食主义者,狂热的资源回收者。和她这个年龄的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她曾一门心思地热爱过很多东西,跳过芭蕾,演奏过吉他,还曾是内德拉的儿子裘德的女友。裘德在这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他曾闯入了“美国偶像①”好莱坞回合,之后就被刷了下来,原因是“声音听起来像是加利福尼亚的桉树着了火,砰砰声、嘶嘶声不断,还有爆裂声,总之就是没有本土的声音特质,一点儿都没有”。

当裘德勇闯第一轮和第二轮比赛时,我一直支持他,我们大家都支持他。但就在好莱坞那一轮之前他被迅速成名冲昏了头脑,竟然对佐伊不忠,还把她给甩了。真是伤透了我女儿的心哪。有什么教训?千万不要让你十几岁的女儿和你最好朋友的儿子约会。这让我的佐伊花了好几个月才缓过劲来。我对内德拉出言不逊,“我本就不该对一个女权主义者的儿子,有两个妈咪的家伙期望过高”之类。这在平时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内德拉有一阵子都不和我说话,现在我们已经前嫌尽释了。不过,无论我什么时候去她家,裘德总会碰巧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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