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发烧身体疲惫的缘故,晨曦这一觉睡得异常香甜。再醒来时,只听外面鸟语风吟,空气好得不得了。
晨曦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歪头一看,已经九点半了。
慌慌张张地出了房间,晨曦一边往身上套外套一边就到处找自己的手提包,正急得脑袋冒烟,晨曦一抬头,就见言洺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正专心摆弄着花枝招展的“金枝玉叶”。晨曦一怔,脑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言洺家。
理了理领口,晨曦乖乖站定:“言医生,早。”
言洺细心擦拭着“金枝玉叶”嫩绿的叶片,连眼都懒得抬:“不早了,快十点了。”
言洺这么一说,晨曦才想起眼下紧要的事情来,心提到嗓子眼,胡乱理了理长发就又开始寻找自己失踪的手提包,一边找一边又忍不住嘀咕:“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大——到——了!”
从言洺家到心理研究中心少说也要四十分钟,还是在顺利打到车的情况下,按这个算法,晨曦到单位至少也是十点半之后了,迟到整整两个小时不会被记旷工吧?
想到旷工,晨曦的心越发惴惴不安,奈何越是着急越乱。找到手提包,晨曦才想起手机还在卧室充电,收好充电器和手机晨曦才又察觉自己还没有洗漱,洗漱完毕收拾放在言洺家的牙刷、毛巾又是一阵忙……
这头晨曦急得六神无主,那头言洺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待晨曦终于搞定一切,准备出门之时,言洺才悠悠问了句:“去哪儿?”
“上班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晨曦一边换鞋一边想起什么地又道,“咦?今天不是周四吗?言医生不是也该去研究中心坐诊?”
“哦,”言洺托腮,依旧是懒懒的样子,“我请假了。”
怪不得这么悠闲!晨曦咬牙腹诽:“那我就先走了,言医生再——”
“见”字还来不及说出口,言洺接着刚才的话又加了句:“顺便,也帮你请了个假。”
晨曦拉门的手悬在半空,扭头惊呼:“啥?”
言洺眉眼微挑:“我说的是中文,听不懂吗?”
“……”言洺如果不是耍自己,她就把脑袋砍下来给他当足球踢!敢情自己刚才手忙脚乱的时候他看不见,一定要等到她急出一身汗来他才肯公布正确答案。
转念间,晨曦忽然又觉出不对劲来:“怪了,今早怎么闹钟也没响?我记得昨天明明有设时间的。”
言洺一脸的理所当然:“哦,那个我关掉了。”
“嗳?关掉了?”晨曦茫然无措。关掉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言洺听见闹钟响不叫自己起床,反而是关掉?等等!言洺刚才说闹钟是他关掉的?!闹钟在他的房间他是怎么关掉的?难道……言洺曾趁她睡着后进过次卧?可恶!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桌上有黑米粥、糯米糕、果脯吐司和蒸蛋饺,自己去吃。”
晨曦一愕,转眼去看,果然见餐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早餐,除了言洺说的几样菜式,旁边还有一大瓶鲜奶和水果沙拉。菜式清淡爽口,还冒着热气的黑米粥更是传来阵阵香气,饶是晨曦还在病中也觉得口水快要流下来了。
言洺道:“吃完早饭后再吃一次感冒药,烧虽然退了,但药不能停。”
听了这话晨曦瞬间好像明白过来什么——
故意关掉闹钟、又擅作主张替自己请了假,言洺做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在生病。为了让她能够好好休息,言大医生甚至特意请了假,留在家里就为了亲自下厨给她做早餐。刚才又细心嘱咐她药不能停,让她不要太过于操劳,是……这个意思?
晨曦满脸难以置信地盯住言洺,只见对方仍旧垂着眼帘照顾他的花草,半点破绽都没有。
玄幻,实在是太玄幻了!要不是自己发烧烧糊涂了,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晨曦探头瞅了瞅外面的太阳,最终还是道:“那……言医生一起?”
言洺手一抖,某片嫩叶就这么被无辜地剪了下来。掀了掀眼皮,言洺漫不经心道:“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哦,这样啊。”
“快点吃,”言洺道,“吃完我开车送你去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