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张景止是位不错的师父,循循善诱,谆谆教导。晨曦自己也明白男性性心理学是门非常严肃的学科,她不该戴有色眼镜看待这门学科。可是,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以后和张景止一样,对着十六七岁的少年语重心长地讲解生理卫生知识……那样和怪阿姨有什么区别?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痛苦还远不止这些。
兴许是上了年纪,张景止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下午有预约还好,如果没有咨询预约,这一觉往往要从下午两点睡到五点。待他老人家再磨磨蹭蹭地起来,就差不多快要下班了。而每到这种时候,张大夫就会找到晨曦,让她帮自己整理资料、录入咨询记录抑或别的什么,所以她就毫无悬念地需要加班了。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晨曦以为是偶然;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晨曦安慰自己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多;第三次、第四次……晨曦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她的命比黄连还苦。
这周四晨曦又被留下来加班。看张景止的鬼画符看得实在心烦,她将本子一扔,起身准备去泡杯咖啡,可行至窗边,脚步却一滞。
正值春雨时节,外边细雨霏霏,罩得花影柳绰。而一人就站在这烟烟雨雾中,正出神地凝着脚边的一枝山茶花,其雕刻般的侧脸在雨雾笼罩中显得异常淡然宁静,就好像这世间种种都与他无关。没由来地,晨曦脑里突然就蹦出句“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能与这水墨烟雨融为一景而美不胜收的,只怕也就只有这个人了吧?
“言洺。”
晨曦轻轻念了句对方的名字这才惊觉自己居然看呆了,正慌乱地替自己找理由,花园深处又款款走来一人:长发、长裙、油纸伞。女子婉约美好得犹如刚从画中走下来,可令晨曦惊讶的却不是女子姣好的容颜,而是这人分明就是——
“辛宜?”晨曦讶然地叫出声。纳闷之际,辛宜已走到言洺身边,两人肩并着肩谁都没言语,辛宜极其自然地对言洺笑了笑,言洺便接过她手中的伞,撑在两人头顶上缓缓地往外走去。
面对此情此景,晨曦已不受控制地脑补出无数剧情。可不论是哪种版本的剧情,主题都是一样的:言洺和辛宜好上了。
晨曦转了转眼珠,正回忆那天辛宜提到言洺时的神情就听身后有人道:“阿弥陀佛,还好你没走!”
晨曦一回头就见刘姗姗站在自己身后大喘气,嘴角的弧度还来不及弯起,刘姗姗就拽着她道:“昨天是不是你和夏菡玉值咨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