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的半边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没错,你们现在见到的就是机构负责人。”
“就凭你?”我脱口而出。
“是的。我升职了。”
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我觉得自己肯定是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因为参谋长用手护住了我的肩膀。这怎么可能呢?仅仅是下令用电击枪杀害萨拉这一件事,她就应该被逮捕的。她明明知道萨拉的心脏有问题。
“你是负责人?”我说。
“没错,考利。”她说出我的名字时格外用力,仿佛要处决我一样。
她两边的头发剪得服服帖帖,其他部分的头发则短得直冲天花板。她不再像以前一样穿那身深灰色的制服,也没戴徽章。相反,她身上穿着昂贵的羊毛西装,脖子上还戴着一条橙黄色的领带。
我真想用这条领带狠狠勒住她的脖子,直到她脸色发紫。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调查青春胜地的首席执行官。”参谋长说。
“他怎么了?”贝蒂问道。
参谋长说话的时候,劳伦也走了过来。“我们有一张配合参议院调查的传票,”他边说边拿出一个信封,“所有关于收容机构和青春胜地进行联系的记录,我们都有权查看。”
“你们想找什么呢?”贝蒂一边打开信封一边问,“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我们要找到他藏身的地方。”我说。
“鉴于你们和他有过交易,”劳伦说,“你们这个收容机构肯定知道如何与他取得联系。”
贝蒂拼命摇头,好像我们开口向她要一百万美元似的。
“每次都是他主动和我们联系的。前一任负责人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也许这里有人—比如前任负责人的助理—知道更多细节?”劳伦问道。
“她也不在我们这里工作了。”贝蒂把信封还给参谋长,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扬扬的笑。
“在这个地方,时不时会有人消失。”我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看来你很了解这里嘛。”贝蒂凑到我面前说。
我真恨不得狠狠地甩她一个耳光。
三个很高大的终点人执法官走进办公室,分别站在我们身后。其中一个人递给贝蒂一张纸,她又转交给了参谋长。
“这是什么?”参谋长问道。
“禁止搜查令。”贝蒂很顺口地回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劳伦。
“意思是:在法院审理这个案件之前,一切搜查都将被禁止,我们再也找不到答案了。”参谋长说,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贝蒂,“你在高层肯定有不少朋友吧。”
一丝笑容爬上她的脸颊:“你是不会知道的。”她转过身对那些执法官下令,“把他们从这里赶出去。”
参谋长和劳伦先被护送着离开办公室。站在我身后的执法官抓住我的手肘,跟在他们后面。但是贝蒂小声对他说了句什么。在最后那一刻,他松开了我的手肘,一个人走出办公室,还把门关上了,把我单独留了下来。
我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和贝蒂面对面。我的心脏越跳越快。她抓住我的手腕,把我从门口一直扯到她的办公桌前。
“你胆子够大的,居然还敢回到这里偷看我的私人文件?”她说,“你能独自一人从这里逃走已经够好了,还不早早地滚回你贝莱尔的公寓去。”
她很清楚我住在哪里。这并不稀奇,但这句话无疑是在威胁我。她把我的手腕抓得越来越紧。
“放开我!”我尖叫起来。但是那扇门不仅很厚,而且离得实在太远了,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尖叫声。
“你现在可输不起了,考利。”她用那张爬满了痣的脸对着我,“而且,你是注定会输的。不需要太长时间你就会失手了。这样我就能再次看到你被关进来,这里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我的手掌因为失血而变白。我试着扯开她的手指,但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我的皮肤里。我本来可以咬住胳膊让她松开我的,但这正合她意。这样她就能让那些执法官再次把我抓起来关进牢房,而劳伦则需要找不止一个律师才有机会把我解救出来。加上贝蒂的关系,我有可能永远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