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欧尼可会答应我吗老师?我想邀请她一起去吃冰激凌。”小胖子已经开始盘算另一桩美事。
“嗯,如果你坚持的话。”夏舞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细想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要得到美好的东西,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朗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放开她的手邀请小女孩做她的舞伴去了。
小绅士出师告捷,可爱的小女孩征得父母同意,跟朗朗一起手牵手走到老爷爷老奶奶中间,转着圈开始继续捣蛋,围在边上的大人们都被逗笑了,兴致勃勃地欣赏他们的表演。
严冀也在看,坐在离孩子七八步外的花坛上,抱着狗,俊朗的脸上是清淡却宠爱的笑。
多年以后夏舞回想一切,终于明白,就是这样淡淡的笑,在最初的时光征服了她。
那样的笑简直是毒药,假如时光允许她再选择一次,纵使知道没有解药,她还是会毅然选择吞下,让它腐蚀自己完好的心脏,然后痛并微笑着。
夏舞犹豫着站在了严冀边上,严冀笑着看过来,拍拍边上的空位:“坐吧。”
夏舞坐了过去,两个外表登对的男女并肩而坐,成了外人眼里的风景。只不过他们眼里的全是那个不停旋转的小胖子,他时而转圈,时而教小舞伴扭腰摆臀,笑容没有离开他的脸,这一刻的朗朗是所有人眼中的喜剧明星。
那么可爱而可怜的孩子,上天剥夺了他的幸福,却也赐予他一个好舅舅,夏舞的笑带着感伤。
她低下头来,声音轻轻的,像风一样轻:“你把孩子教得很好。”
身边的严冀不说话,修长的手滑过尼可的背,膝上的尼克乖顺听话,享受着他的抚摸。
夏舞意识到这样的赞赏有些唐突,也许听在严冀的耳里,是刺耳不礼貌的,她咬着唇,犹豫再三这才决定坦白:“对不起,廖河都告诉我了。”
夏舞懊恼地垂下头来,发丝在风中飘浮,掩饰了她脸颊上的飞霞。
“你不需要抱歉。”耳边响起的是严冀微微低沉的声音,“他对我说过,你是他最喜欢的老师。”
“你对他很好,我该谢谢你。”
“应该的,只是我能做的毕竟很少。”夏舞看着哈哈大笑的朗朗,不禁唏嘘。
她迟疑了一会儿,深黑的眼瞳望着正专注前方的严冀,鼓起勇气问:“他……知道吗?”
严冀偏头瞥了她一眼,眼里有一片深邃的海。
他回过头去看外甥,嘴角的淡笑已经消失在夜风里,在欢畅的音乐声中,一股愁绪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