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舞不由得朝天空飞了个白眼,回想起严冀的种种劣迹,抱肩哀求着:“我说姐姐,那种人我无福消受,你就让我多活两年吧。”
海洛看了一眼小姑娘夏舞,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夏舞的肩膀,收敛了戏谑和笑容,表情这才认真起来:“夏舞你总算是长大了,不得不刮目相看呢,我还真怕你这没长脑袋的家伙掉入伪王子的陷阱。”
“那个男人,跟我们的夏舞可是不同世界的人哪。”
“嗯。”
夏舞甜笑着点头,一高一矮的两个女孩子,面对着湛蓝的天空,颇有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同一个时间,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严冀拉开抽屉,见到抽屉里那薄薄的揉得有些皱的一叠钱,好看的眉皱了起来。
这叠钱沾了小姑娘的汗水。
他已经让助理查过,昨晚的周年庆确实请了外面的一些舞蹈演员,那些钱是她整晚的报酬。
其实严冀已经后悔,人一生不可能只做对的事,严冀也犯过错后悔过,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让他责备自己,是他过分了些,她还是个孩子而已,他却说出了这般重的一席话。就像她说的,他没有权利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他严冀不是圣人。
严冀烦躁地抚了抚额头,眉头紧蹙,他想自己最近真的太暴躁了。
烦躁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拨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那边接起,他笑了起来,声音也放柔:“这两天好吗?不要累着自己。晚上我来载你吃饭。”
挂了电话,刚硬的五官柔和下来,他看着抽屉里的一叠钱,眉头又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夏舞又浑浑噩噩过了几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严冀鄙夷的眼神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她还是对一切都很在乎的年龄,已经习惯了接受赞美和鲜花,不能接受有人看轻她,而且是一个条件优秀的异性。
每次结束例行舞蹈课后,她都会去现代舞教室外转转,那里有她喜欢的舞蹈,喜欢的音乐,还有喜欢的老师。
“夏舞,帮忙关一下音乐。”
冲夏舞说话的是这所艺术大学最受女生欢迎的舞蹈老师顾西楚,人如其名,透着股浓郁的艺术气息,齐肩微卷的长发,麦色的皮肤,完美矫健的身材,就连汗水也性感。
顾西楚出身于舞蹈世家,是当今国内现代舞的顶尖人物,国际上得奖无数,他塑造的舞台形象刚劲有力,富有灵魂。每每观众看完顾西楚的演出,无不被他带入他的世界中,跟着他感受世界末日的孤寂和苍凉,看完已是热血沸腾。
这就是一个舞者的力量,传递给观众热与爱,冰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