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要把当年的事情慢慢地告诉她,我这样整日提心吊胆的,煎熬得我都要受不了了。好好已经不小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与其日后让她从旁人口中得知怨恨我,还不如我现在就把前因后果说给她听,我相信好好会谅解我,纵使不谅解我,她也会慢慢接受,不会离开我的。”
“这……”还未待郑占泽答话,却从门外猛然进来一个人,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当年的事情,谁也不许告诉郑好,一个字也不行!”十八岁的少年目光清冷地望着父母,语气冰冷坚决。
郑占泽跟李玫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儿子,两人相互望了一眼,李玫的眼睛一沉:“你进来干什么?”
“呵,怎么了,现在觉得良心难安了?当初你抛夫弃子出来破坏别人家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的后果?现在想忏悔了,想坦白了,可是你想没想过别人的感受,你想没想过对方只是个孩子,你让她如何承受!”
“你……”李玫被郑冬明的一席话气得嘴唇发白,她扬起手猛地站起来,却突然觉得气血翻涌,几欲昏倒,幸好旁边的郑占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冬明,你怎么这样对妈妈说话!”郑占泽对郑冬明鲜有的高音,他沉着脸,扶着妻子,“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与你妈妈无关。”
“当然是你的错。”
郑冬明抬起头来,冷冷地望向郑占泽,眼中的恨意展露无疑。
郑占泽望着这个凌厉逼人的少年,心内一惊,什么时候起,这个少年都长得比自己还高出一头了,还有,这些年,自己全心全意地对他,到底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少年看自己的眼神竟然充满这么多的恨意?
“给别人当警卫员,却把别人的儿媳妇给拐跑了,这样的警卫员恐怕全天底下也只有你了吧,郑占泽!”
“冬明,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情老首长是……”
“不要跟我提老首长,你不配叫我爷爷老首长!”郑冬明抬起头来,看着郑占泽夫妇冷笑,“我真搞不清楚,这么多年来,你们叫我郑冬明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难道你们不觉得羞愧吗?不觉得无地自容吗?不觉自己亏心吗!”
“冬明,你不可以这样说你妈妈,当年的事情我们是有苦衷的,你不懂!”看着怀里的妻子脸色越来越苍白,郑占泽怒喝住郑冬明。
“什么苦衷?我倒是想听听你们有什么苦衷。”郑冬明抬起头来,望着他们二人,目光冷得都要结冰了。
“郑占泽,你有什么苦衷让你在结发妻子怀胎十月的时候公然出轨,让她挺着个大肚子在街上看到你们搂搂抱抱,以至于出了车祸,连生下来的孩子都没看一眼就惨死了?你们到底有什么苦衷啊,你说啊!”
往事就那么被郑冬明的话轻轻巧巧地揭开了,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与声音又呈现在了郑占泽夫妇面前,他们两个一时间被郑冬明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郑占泽方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时间像是苍老了许多。
“所以,冬明,从一开始你就是恨我的,是不是?”半辈子历经风雨的郑占泽,望着自己从小掏心掏肺地对待的“儿子”,眼底竟然有了湿润。
“那你有没有想过利用郑好来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