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十二生肖,杀破码,就是打开了阿里巴巴的宝藏之门(9)

前面已经说过,如果每个号码投注一万,中奖率是百分之百。问题是,你投中了特码,赔四十倍,拿到手的只有四十一万,而总投入却是四十九万,亏了八万。如果你能杀掉一半的号码,中奖率虽然只剩下百分之五十,每个号码投一万,总投入也减少了一半。真的中了特码,赔四十倍,除掉成本,净赚就有十四五万。若是你有本事杀掉三十九个号码,留下十个,又中了,那你的成本就只有十万了,利润率就变成了百分之三百。

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刘二宝身上。

刘二宝浑身又轻飘了起来:和平镇杀码赌神的名头非我莫属,舍我其谁?我还要做白水河市的杀码赌神!

票开好了,刘爱民交给王麻子。王麻子伸手去接,可他的手有点颤抖。刘二宝看在眼里,从骨子里鄙视他。但当着刘爱民的面,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了鄙视别人的本钱。刘爱民常常以贵族自居,刘二宝以前还十分不服,可现在,在别人家里坐这么一会儿,看看人家的言行举止,他是真的服了,不服不行。

同时,刘二宝也鄙视自己身边的这帮人,他们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虽然不再像在别处那样肆无忌惮,胡言乱语,可看一看他们的坐姿,看一看他们的神色,立即就找到了天大的差距。

没办法,贵族就是贵族,烂瘟丧就是烂瘟丧,穿上龙袍也变不成太子啊。

刘二宝不想留在这里继续灵魂的冲击,他站起来,向刘爱民告辞。

刘爱民坐在那里没动,手却极有型地伸出来,轻轻画了个弧,说:“二宝兄弟,急什么?难得来一次,我们好好聊聊,晚上就在这里吃饭。”

见刘二宝告辞,几个兄弟已经站了起来,王麻子却显得犹豫,似乎魂丢了一般,半天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待刘爱民挽留,五兄弟立即露出欢天喜地的表情,立即坐了下来,坐下来后又感觉不对,老大还没说话呢,于是又尴尬地站起来。

刘爱民开玩笑说:“这几个兄弟很服你呀!”

刘黑子心直口快:“宝哥是我们的老大。”

刘二宝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心里说:在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儿吗?可是,他不能当着刘爱民的面教训小弟啊,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刘二宝说:“我们都是些粗人,把爱民哥这里搞得乱七八糟,实在不好意思。”

刘爱民微微一笑:“实在,我喜欢实在的人。坐吧,都坐吧。我还想和二宝兄弟好好聊聊呢。”

刘二宝想,你就装吧。既然你能装,我为什么不能装?他装着很平静地说:“我正好也有很多问题想向爱民哥请教,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刘二宝坐下来,五个小弟颇有点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倒是王麻子,完全失了魂一般,刚才大家站的时候,他坐着;现在,大家坐下了,他反倒站了起来。

刘爱民问:“麻子,你要干吗?”

王麻子说:“啊?”随即又说:“哦。”接着机械地坐了下来。

刘爱民并没有注意王麻子,却十分认真地观察刘二宝。这个刘二宝,烂瘟丧一个,赌博赌得倾家荡产,气死了父母,气跑了老婆,连儿子也跟了别人姓。混到了这个地步,他凭什么还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无非是赢了几把,这难道不是运气?

刘爱民确实是和平村的奇人。改革开放初期,沿海一带闹起走私,他的父亲刘智勋是村支书,也是这一带走私的带头人。刘爱民自己也常常参与刘智勋的走私活动,却没有耽误学业。那一年高考,村里同时出了两个大学生,一个是他,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大学,学哲学。另一个是刘福建,考上了警官大学,毕业后,两个人其实都可以留城,可是,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回来了。刘爱民回来,是因为他不想当教师;刘福建回来,据他自己说,是想回来改变家乡。

从此之后,村里再没有出过大学生,甚至连高中毕业的都少。赚钱容易了,大家都觉得读书没用。个别孩子想读书的,家长就以刘福建为榜样,说:“读书有什么用?你看那个刘福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考到了北京,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当一个穷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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