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得住的人,只有你自己
这可以说是萧红又一次不负责任的决定。她根本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也没有能力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只是需要依托。
萧红说:“他不只是尊敬我,而且大胆地赞美我的作品超过了萧军的成就。”大概是她一生都太孤苦,在此之前,只有鲁迅和胡风给过她支持和温暖,端木蕻良这点小小的善意立刻让她感动了。
可是,婚姻不是一时的感动,爱情也不是盲目的依赖。萧红丝毫没有吸取几段感情的教训,她就像一个溺水者,手忙脚乱地要抓住每一个可能给她温情的人。
萧红的朋友都反对这场婚礼,他们质问她:“你不能一个人独立地生活吗?”
是的,她一直在追求独立,但她却一直没有明白独立的真谛。
在婚礼上,萧红讲了一段话:“掏肝剖肺地说,我和端木蕻良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恋爱史。是我在决定同三郎永远分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了端木蕻良。我对端木蕻良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我深深感到,像我眼前这种状况的人,还要什么名分。可是端木却做了牺牲,就这一点我就感到十分满足了。”
这难道不荒谬吗?她指望一个并不了解的男人来配合她的婚姻蓝图,她甚至没有考虑过对方想要的婚姻是什么样子。
后来的事实证明,萧红再一次选错了。
他们的婚姻并不和谐,两人在公共场合似乎没有任何亲密的姿态,连说笑的画面也少见。
她为鲁迅写过一些纪念的文章,当着朋友的面,他毫不客气地冷嘲:“这也值得写,这有什么好写?”
他打了人,让她挺着大肚子,前前后后地去张罗调解,他则躲在家里不出门。她愤懑地说:“好像打人的是我。”
有一次,他们去看望曹靖华。曹靖华注意到端木蕻良的原稿是萧红的字迹,他问萧红:“为什么像是你的字呢?”萧红说:“是我抄的。”“你不能给他抄稿子!他怎么能让你给他抄稿子呢?不能再这样了。”曹靖华先生义正词严地劝告她。
这是在为萧红惋惜。谁都知道,端木蕻良与萧红的艺术才华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婚后不久,日军轰炸武汉,端木蕻良留下大腹便便的萧红,独自前往重庆。萧红一个人历经磨难地跟过去,他却连落脚的住所都没有预备。她几次搬家,最后无奈地住到友人白朗家中。
年底,萧红生下一个孩子,很快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