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完了野葱花,我们又跑到河滩的林棵里采蘑菇。
有一次,我们将采得的蘑菇带回家,乘大人们不在的时候,炖在锅里美餐了一顿。可谁知,一到下午,我和英子都呕吐了起来。
英子母亲急了,一溜儿小跑赶到我家,问我到底吃了啥东西。她还说,问英子,英子死活不肯说。
我不敢再隐瞒,只好将吃蘑菇的事如实坦白。
“傻娃儿,你们吃的肯定是‘狗尿苔’,那东西能吃吗?”
为这事,我受了母亲不少的抱怨。后来我才知道,这“狗尿苔”看起来和蘑菇有点像,但是有毒,吃多了会闹( 中毒 )死人。
我差点闯下大祸。
过了几天,我在巷道里碰到了英子。
“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英子显得很沮丧,用白生生的牙紧紧咬住她的下嘴唇。英子生气的时候,总爱用牙咬嘴唇,越生气,咬得越使劲。
“死就死呗。”我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要是死了,谁给你当媳妇?”英子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当媳妇?”
“你忘了,上回……”英子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
我记起来了。那次我和英子、少卫几个人玩过家家的游戏,英子正好做我的媳妇。我把英子软绵绵的身子抱起来,放在我家门口当年我祖父专意为我祖母砌的上马墙上,轻轻揭掉盖在她头上的小手帕。
英子“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那天,少卫没做成我“媳妇”很不高兴。当英子坐在上马墙上大笑的时候,她被气得鼻涕吹起了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