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吧,快请坐。”周彦站起来,拉开椅子请她坐下。
薛真坐下,不看周彦,却是往四周看了看,一边看一边说:“我以前跟朋友常来这里,那时候他们的西点厨子是从总部请来的。刚开店嘛,为了打名气。现在这里不成了,慕斯蛋糕也没有以前那么好吃了。”
周彦表示抱歉,“我不常来,只是听他们说不错。”
“没事没事,这里挺好的。”薛真挺大方地把话题打开了,他们开始绕着餐厅聊了起来,东拉西扯之后,薛真终于把话题放到了正地方。
“我听阿姨说,您做生意挺早的?”
周彦愣了下,思维从各种西点回到了现实,“嗯,是很早,大学毕业那会儿跟路志青瞎闹着玩的。”
“怎么会!北拓谁家没去过建材市场啊,上个星期我闺蜜结婚我们还到那儿去转了一天。周先生平时上班很辛苦吧?”
薛真的双手撑在下巴上,眼睛一眨一眨的。周彦有些失魂,尴尬地笑笑,“也不是很辛苦,都习惯了。”
“谁会对工作习惯呢,就像我,我就恨不得一辈子别上班。我就爱待在家里,叫老公养着。”服务生端着点好的餐点过来,薛真向后仰了一下,待服务员放好后继续开说:“我们单位挺没意思的。我们办公室有规定,不许染指甲,裙子不能穿太短,鞋跟不许过高。总之你喜欢的,他们都不许。哦,抱歉,我是不是惹你讨厌了?”
薛真立刻将巴拉巴拉正在说话的嘴巴给闭住,小心地看着周彦。周彦连忙摇头,“不是,听你说挺好的。”
“真的?”
“真的,我话不多。你说吧,我挺爱听的。”
“那我一个人说话多没意思啊!我这人就是直,好吧,你看我咋样?”薛真呵呵乐,尾音丝滑地向上又向下,周彦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有些颤悠。
“挺好的。”周彦客气道。
“我最烦人家说这句话了,你们就是不坦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周彦笑了,“听上去你常相亲似的。”
“喂,这话听得我要七窍流血而死了,我没事可做了啊,每天相亲玩?!”
周彦顿时思维有些停顿,这姑娘真是太坦白了。他很是窘迫,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吓到了?”薛真姑娘的脑袋左右晃,一脸的得意扬扬。
“没有。”周彦的思维被人牵着走。
“哈哈,好吧,我是常相亲,这个月你是第三个。我这不是到了年纪吗?家里很着急,就像我嫁不出去似的。其实吧,我对每个相亲对象都是很认真的,我只是相亲运不好。就上星期见的那个吧,他问我小名叫什么,我说你先说,他说他小名叫狗剩子。你说,我怎么能跟他好好处,他就是收拾得再利落,我一看他就想起他叫狗剩子,我觉得他就是在逗我玩。那样的人我不喜欢,太油滑了,一点儿也不实在。”
周彦哈哈大笑起来。他考虑该不该告诉她,其实自己的小名叫憨憨。
薛真挺俏皮地嘘了一声。她的指甲上亮闪闪的,也有蝴蝶结。两个人在一起就总要有个人是大方的,薛真这姑娘不招人讨厌。尤其是,她说“好啊”的时候,她会俏皮地说成“好爱”。每次听到,周彦都会眯缝一下眼睛。
“周彦,你创业的时候一定经历过很多艰难吧,现在做什么都不好做。”薛真适当地唏嘘了一下,男人总需要你去问他的创业史来满足他的虚荣心,薛真很聪慧。
周彦一愣,摇头,“没有,赶上合适的时候,也没受过什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