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男,孟先生刚回来,你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又看孟皓道,“改天一起吃饭,我听卓男说起过你,说在美国那会教你中文,她那水平只怕是让你见笑了。你要是对中文有兴趣,我那倒是有几本书,也认得几个人,都还不错,改天介绍给你。”
孟皓笑着说:“那就先谢谢了,改天一定麻烦你。”
卓男又叮嘱邵亦峰路上小心之类的话,孟皓看着她望向邵亦峰的脸十分温和,依然是那样的美丽,可是身上偏偏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不知怎么的就轻轻叹了口气。
邵亦峰揉了揉卓男的头便离开了。卓男看他走远,才回过头来对孟皓道:“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往前走啊,上车。”
卓男瞪了他一眼,上了车,便开始数落起来:“你开车不要那么猛行不行?这里是北京,不是美国,路况很不一样,像你这样横冲直撞,开坦克都不行。”
“知道了,卓老师。”
卓男一听他叫她卓老师,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孟皓大她许多,也不知道他妈妈孟飞给他选中文老师时,怎么会选中她。卓男第一次站在高高大大的孟皓面前时,自己都觉得气短,可还是偏要做出老师的模样,对着他满脸的严肃,说:“我是教你中文的老师卓男。”
孟皓看了她只是绷不住地笑,几乎笑出了眼泪。卓男不知道他笑什么,心里却多少觉得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对着孟皓,说:“既然是学中文,那就按中文的规矩来,你要叫我卓老师。”
本来孟皓好不容易收了笑,听她这样说,又笑开了,还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好的,卓老师。”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一晃,已经是好几年过去了。
“你的驾照换了没?在中国得用中国的驾照,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换,可以上网搜一下。要是中文认不全,也有英文的说明。”
“知道了,你呀,这么年轻,比我妈还要啰唆。”
卓男一听他这样说,灵光一闪,笑起来转过头来说:“告诉你,你要是不守规矩,我就告诉你妈,让她从太平洋飞过来收拾你。”
她的眼里都是小小的得意,脸上是愉快的笑意,欢乐像是在她身上跳跃起来。使得她整个人都是灵动的,孟皓只觉得美丽得无与伦比,强抑住心中想要抚上去的悸动,笑着开着车,说:“我可是第一次来中国,就跟着你混了,你可得对我负责。”
卓男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说:“你中文学得真烂,词不达意,千万别跟人说是我教的。”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寻了个地方一起吃饭。上菜的间隙,卓男问他:“你到中国来到底要做什么?”
孟皓看了卓男一眼,微笑着说:“追你。”
卓男听得一怔,瞪了他一眼,说:“孟皓,问你话呢,快说,你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孟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
卓男怔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是啊。”
孟皓“哦”了一声,又问:“认真的?”
卓男听了孟皓的话,忍不住又皱了皱眉,蹬着他说:“当然是认真的,不然干吗谈恋爱?”
“有多认真?”问完,孟皓也不待她回笑,便径直说,“准备结婚,组成家庭,此生不变?”
卓男听了孟皓的话,心里一怔,他说的这些与她和邵亦峰现在的关系还有一点远。她和他目前应该说才刚刚开始,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可是嘴上只是说:“你管我!你还没说你回来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