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了,苏月也上完了她第一天的课。把贝贝接来,又做好饭,她觉得自己突然没了胃口。中午没有休息,现在已经很晚了,她看了看钟:九点半了。全身像瘫了一样,毫无力气。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洗澡。水温刚刚好,水从头上淋下来,缓缓地流遍了全身,很舒服,身体慢慢变得柔软,变得干净。水的声音很响,苏月觉得水的声音从来没有那么响过。是夏天的夜晚,她还能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可是,水声为什么那么响呢?她突然有点害怕,是一种孤单的感觉,全身像有了一层雾气,她看不清自己的眼泪,外面没有丁飞熟悉的嚷嚷声了,贝贝在睡觉,他已经睡得很熟了。苏月有一个同事,是一个离婚的女人,离婚的女人又怎么了?可是,离婚的女人总是被谈论的话题。男人们总是用那种很神秘的语气说,你知道不知道,离婚的女人夜晚是很难熬的,然后,就是神秘地一笑。苏月能猜出那种微笑里的隐秘含义,不就是孤枕难眠吗?苏月真的是有一点迷惘,男人就把自己对于女人的作用看得那么重要?男人看重自己的功能,可是,有时候又害怕自己的功能没有自己想象的好,吃各种壮阳的药,想让自己的女人满意。有时候,苏月觉得很好笑,这是一种本能,是一种原始的本能,可是,到了今天,却呼吁要用药维持了。这原来是男女之间的一种默契,可是今天,已经是一种男人力量的展示,是满足女人的一种法宝,是夫妻关系和谐的基础,没有它你怎么能是男人啊?和太监有什么区别啊?还有就是女人,张艺谋的电影,让女人的性压抑缓缓地或者是激昂地流淌。五千年的压抑,在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大院里,在菊豆那终于澎湃的激情中,女人,谁还会用如水来形容她,她是需要的代名词,是夜晚娇艳的野玫瑰,不在夜晚和自己的男人怒放,还怎么能说自己是女人?
她又想起了王可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