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完了的柳燕燕发现了郑凡,她主动过来了,并主动伸出了手:“你好!你也来了?”
郑凡很配合地与她亲切握手:“郝总邀请,过来瞎混。”
柳燕燕的手还没松开:“你上次在市里为我们剧团说了很多仗义的话,是为我说的吗?”
郑凡从柳燕燕温软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也可以这么说,因为我们那天在望津茶楼聊过这个话题。”
柳燕燕说:“你真仗义!我们唱堂会没有丝毫的艺术自主权,可只能这么唱,让你见笑了。”
郑凡很大度地笑笑:“一样的,拿人家钱,就得按人家的意志去做。你今晚演出得多少钱?”
柳燕燕说:“我五十,其他人三十。你在郝总这里买房子了吗?”
郑凡说:“我买不起!你要是买的话,我可以帮你打折。”
柳燕燕说:“我也买不起。上次我说请你吃饭的,最近有空吗?”
郑凡说:“谢谢!难得你这么讲信用。最近我有点忙,再约吧!”
柳燕燕说好的,两人握手道别,郑凡看着柳燕燕的背影在人群中消失了,他这才想起,他们还是谁都没要对方的电话号码。
冷餐会结束时候,郑凡随着人群往外走,小樱要用车送郑凡,郑凡说不用了,小樱说:“不是郝总的车,是我的车,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郑凡说我有自行车。小樱说郝总能邀请你出席今天的庆祝晚宴,你以后就不是外人了。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黄杉在这个收获的季节破产。
自作聪明的黄杉跟野模好上后,怕长得容易出轨的野模小看他,就租了一套豪华公寓冒充自己买的,野模激动得躺在客厅松软的沙发上一边看着韩剧,一边跟黄杉调情,他们在沙发上爱得你死我活。没多久,黄杉未来的丈母娘,一个偏远小城倒闭剧团的过气花旦看了公寓后非常激动,当场就默认了女儿未婚先同居的危险生活,还提醒黄杉说房间里不要开空调睡觉,那样会影响女儿皮肤的水分,拍平面广告的照片效果会受影响。黄杉连连说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过气花旦旗帜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志,房产证上一定要有女儿的名字,黄杉说结婚后我们不都是一家人了吗,什么你的我的呢,未来丈母娘说感情保证不了婚姻,只有法律才能保证婚姻中的利益不至于打了水漂。走投无路的黄杉只好很愚蠢地按“牛皮癣”小广告上提供的信息,找到了一家叫“东亚证件制作公司”的,花两百块钱弄了一张写有他和野模两人姓名的假房产证,比真的还像真的。假房产证送到未来丈母娘手上时,未来丈母娘很高兴,说明天上午去公证处做一个公证,下午就拿结婚证,办婚礼的钱由我来出。这张假房产证就是在野模母女要去做婚前共同财产公证的时候穿帮的,野模和她的母亲在公证处门口明媚的阳光下指着黄杉的鼻子异口同声地骂了一句“骗子”后,拂袖而去。那一刻,被戳穿了的黄杉说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黄杉给郑凡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从小报辞职,第二天就要离开庐阳,至于去哪里,他说他也不知去哪里,临走前,他想约郑凡和舒怀聚一下,告个别,地点定在“老榆树地锅庄”。
“你跟舒怀都不要带女人过来,现在我一见女人就会神经崩溃!”黄杉最后强调了一句。
最后的晚餐充满了伤感,郑凡本来想猛烈抨击一下黄杉的自作聪明弄巧成拙,可看到黄杉一脸的失败和绝望,他也没忍心说什么。舒怀将一大杯白酒倒进喉咙里,眼睛通红:“黄杉,你真蠢呀!你以为有一套房子,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把女人搂到怀里了。”舒怀情绪一激动,夹着的一块骨头从筷子间掉了下来:“错了,有了一套房子,你还是穷人,揣着一张狗屁钱不值的大学文凭,光靠拿死工资过日子,一辈子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