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很痛快地答应了。
她来美校排练的时候，赵芸窗正穿着戏装，咿咿呀呀地吊嗓，见若水走近，她摘下头饰，披下一头乌发。两人隔着四五米的时候都停住脚步，有些惊艳的味道，相互看了好一会儿。
“江南依稀春若水。”
赵芸窗的诗句既是由衷的赞美，也想试试若水的反应。姜若水一笑，随口对道：“芸窗朦胧人似花。”
赵芸窗叫声好，过来挽住若水的手臂，两人用唐东听不懂的吴侬软语说笑起来。
翻着芸窗递来的剧本，若水说：“你以白蛇青蛇的冲突为主，还用了弹词本里的《双蛇斗》吧？”
“我可没这么深的研究，是为游戏做的，反正后来青蛇打败法海，救出白蛇就结束了。”
“我们的演出是话剧还是京剧？”若水问。
“昆曲！”芸窗这段时间正给罗马的画廊创作昆曲人物，对昆曲颇有心得。
“芸窗，昆曲有现成的《白蛇传》，是不是可以借用唱词啊？还有，你的本子虽然青蛇戏份重，但白蛇还是女一号呀，我演白蛇，不是喧宾夺主了吗？”
这句话让芸窗踌躇起来，她请若水加盟出演，当然是想借她的名气让自己的教学成果一炮走红，但更重要的，是想暗中压姜若水一头。现在看来，姜若水对《白蛇传》如此熟悉，而角色扮演剧又讲究临场发挥，到时岂不真的会被她喧宾夺主了？看来还真不能上这《白蛇传》的啦。
“若水，你这一说倒提醒了我，《白蛇传》在观众的脑子里都定型了，咱们再演绎也没什么突破。不如真来个全新的，我们还有个无厘头的动漫游戏，三国题材的，叫《赵云传》。”
“可以啊，只要好玩都行。”若水说。
两天后，毕业典礼隆重召开，美术学校操场坐满了人。主持人念道：“现在演出风靡世界的cosplay剧，这部角色扮演剧是根据赵芸窗老师原创的动漫游戏改编，由中专毕业班师生出演。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我市形象大使姜若水博士也在剧中友情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