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门派的,少林还是武当?练的是锁喉功吗?”
“没练过,就是眼快手快,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定神,动的东西就都变慢了。”
“真的呀?”黑小子又回头,看见唐东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说,“你能一起打过几个人?”
“要是不下狠手,一个人都打不过。”
“完了完了,你今天把他们打了,他们肯定饶不了咱俩,他们是张三疯的人,你这不是找罪受吗?”黑小子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地道,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唐东想,自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而黑小子活的日子还长,得罪这些流氓,是够麻烦的。也就不介意地说:“算了。他们为啥打你?”
“这是个黑市场,因为这里是丁蜀镇的主道,外地过路和旅游的都要带上宜溪特产紫砂壶,因为方便,他们就在这儿路边挑上几把,时间长了买卖壶的人多起来,就形成了这个马路市场。因为最近几个紫砂厂不景气,下岗的多了,卖壶的人就更多了。有个日本人看中这个买卖,在这条路上建了一个大厅,叫宜溪紫砂壶展销中心,专对旅游者,于是就想法子驱赶我们这些蹲马路的,撵不过来时,展销中心就请了张三疯手下阿浩,就是打我嘴巴子的小伙。今天要不是你,我的倒骑驴就被抢走了。”
“你们那么多人,咋不跟他们打呀?”
“阿浩他们忒凶,敢还手的你今天是头一人。”
“俺把他们打了,你以后咋办?”
“他们能摸到我家,家是回不了啦,壶也不好卖了,要不咱俩拉脚得了。”
“拉脚?我想做壶!”
“做壶还不如拉脚呢,宜溪讨不到女人的都是厂子里做壶的。”
“那他们咋不做那个,做那个汗露血珠壶,肯定好卖。”
黑小子回头瞅唐东一眼,有点语重心长的意思:“爷,那是故事,行里人没提这话头的。”
“苏轼都用过,他也说谎?”
“你要是再吃点儿苦头,就不做梦了,哥们儿那不是咱操心的事儿。喂,我知道一个住的地方,冬暖夏凉,还不花钱。”
“行啊,在哪儿?”
“古窑,就在蜀山后山腰。”
唐东随黑小子指的方向望去,远处并不高的小山上,有云雾缭绕,山上有庙宇和东坡书院,青幽幽的飞檐映衬着婀娜绿树,显得既庄重又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