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跟什么有关系?”
“利益。”齐侠抬眼正视着王喜,“干咱们这行的讲究的就是个利益,有钱大家赚,谁都别把谁的路堵死。但是有时候总有那么些人就是愿意堵死别人的路,遇到这种情况,别说是朋友,就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过呢,也有一种人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亲兄弟,讲究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涛哥敬重的就是这种人,换句话说,跟这样的人合作做生意最稳妥,因为他不会搞些小动作,干背地里下刀子的事。”
王喜听完这番话哈哈大笑起来,把宇文良笑得一头雾水。难道说,这算是说通了王喜?宇文良诧异地看着齐侠,再一次觉得实在摸不透这小子。可不等宇文良琢磨齐侠琢磨出个道道儿来,忽见王喜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齐侠的脸上,大骂道:“你们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敢对我老王品头论足!”
局面突然改变,王喜手下的这些人个个对他们虎视眈眈。宇文良绝对相信只要王喜一个眼神,这些人就会冲上来把自己和齐侠撕巴成一块一块的。紧张感让宇文良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眼睛紧盯着齐侠,看他的反应。齐侠的脸上还挂着微笑,抬手抹掉脸上的茶水,“既然王哥快人快语,我齐侠也不废话了。说白了,家里那头只剩下一个戚克,王哥早就看不上戚克,道上的谁都知道。涛哥要吞了戚克的地盘,王哥要是有意多赚一笔,就跟我们一起干,如果您想留在这里颐养天年,家里那头出了什么事您就当看不见。等我们搞定了,自然少不了给王哥多烧一根香。”
王喜的眼睛半眯起来,打量着齐侠。整个餐厅内外都陷入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宇文良大气都不敢喘,不知道下一秒就要开打,还是会看到王喜跟齐侠握手。
须臾,王喜冷笑道:“这么说,最近的事真是你们在搞鬼。”
齐侠苦了脸,说:“王哥,我们也是逆境中求生存啊,再不想办法就只能等死了。再说,捞偏门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多分一杯羹。”
宇文良在拼命消化从齐侠口中听到的事实。他本来只是怂恿顾涛联合戚克和王喜瓜分了临沧市的毒品生意,却没想到顾涛的胃口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居然连戚克都不放过。也许,在顾涛看来,王喜比戚克更有利用价值,所以他选择了王喜。
显然,王喜也不是省油的灯,想要说服他,就要看齐侠的三寸不烂之舌。转眼再看齐侠,他已经站了起来,对着面色不善的王喜嘿嘿地笑,“王哥,您考虑考虑,过几天我跟涛哥再登门拜访。”说着,走出餐厅,踢了宇文良一脚,“走吧。”
还没等宇文良起身,餐厅里的王喜忽然说:“让这个兄弟在我这待几天吧,我还挺欣赏他。齐老弟,我就不送了。”
宇文良马上发现齐侠的脸色变了。他知道,齐侠不可能把自己留下,因为自己知道的太多,他不敢。但是王喜要留下自己是什么意思?宇文良想不明白。
齐侠顺手把宇文良拉起来,转身对着王喜笑道:“王哥,良子还有事。要不,我留下陪王哥几天?”
“我可伺候不起你齐老弟。就这么定了,你走吧,让这小子留下。”言罢,王喜招呼身边的兄弟,“送齐老弟出去。”
骑虎难下的当口,齐侠冷眼盯着宇文良,低声道:“规矩点知道吗?”
不行,不能留下。宇文良心想,不管王喜留下自己什么目的,等回到顾涛那边,齐侠和顾涛肯定怀疑自己,况且,看齐侠这架势,不只是打算吞了戚克,就连王喜他们也没想着放过。现在的合作不过是相互借力,等到顾涛坐稳了,王喜第一个倒霉。到时候,顾涛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
看着齐侠,宇文良想到,从第一次在洗浴中心出货到现在齐侠准备放弃自己,齐侠始终都没有信任过自己。在齐侠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放在身边随时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这一点是最让宇文良恼火的。就连顾涛偶尔还会跟他说几句实话,但是齐侠,他的眼里只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