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江湖是江湖(3)

匡自初脸色微变,阴森森地道:“冥玄老儿,冥衣楼处处与我碧血阁作对,今日该算一算总账了吧?”

冥玄缓缓道:“阁下十三血煞卑鄙阴毒,冥衣楼无非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作对一事,阁下言重。”

“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匡自初手指冥魇,“不如在下先拿这人的血来祭血煞,你以为如何?”

制住冥魇的红衣人抬手在冥魇背后便是一掌,冥魇浑身猛颤,鲜血喷满衣襟,人却清醒过来,嘴角余血缓缓流下,一双美目却冷冷地看着那人,毫不屈服。

冥玄眼中一凛,素娘同冥魇素来交好,早已忍耐不住,方要纵身救人,忽觉丹田内巨痛难忍,如同钢刀乱搅,闷哼一声几乎站立不稳。

匡自初见状阴恻恻地笑道:“冥执身上的毒滋味不错吧,冥则护剑使,你呢?”

冥则一言不发,暗自运功抵抗发作起来的毒性,然而抚上剑柄微微颤动的手却泄露了他的处境。

敌人刚一照面,冥衣楼便已有四人受伤一人落入敌手。碧血阁蓄谋周详出其不意,立时占了上风。

冥衣楼根基雄厚,七宫二十八座好手众多,早已团团围住紫微垣。

匡自初身边那突厥人道:“冥衣楼既杀不了夜天凌,便莫怪本王反悔,五万两黄金你不赚,自有人抢着要。不过本王接到密报,听说冥衣楼与中原皇族颇有渊源,你们不如将实情上禀本王,说不定还能保得性命。”此人正是东突厥始罗可汗的独子统达。

冥玄冷笑一声:“狼子野心,欲来中原撒野,白日做梦!”

匡自初对统达道:“碧血阁先帮王爷结了这笔账,以示诚意如何?”

突然,紫微垣中传出一个清淡明亮的声音:“匡自初你前日乘人之危伤我座下护剑使,是不是应该先清算一下这笔账才是?”随着话音,卿尘怀抱一个似猫似貂的动物,缓步而来。

步若凌波,白衣飞扬,一双翦水双瞳潋潋泛着明净光彩,举手投足气度飘然,饶是匡自初生平阅美无数,也觉得眼前一亮。

统达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卿尘,心想此处竟有如此美色,不枉来此一趟,故作文雅地作揖道:“姑娘国色天香,貌美如花,本王十分欣赏。”

七宫护剑使见到卿尘怀抱雪战,便晓得这灵兽已认可了她的身份,认她为主,一同上前:“属下参见凤主。”

卿尘抬手虚扶,腕上的碧玺灵石隐隐发出幽亮的光芒,七彩晶莹,流转不休。雪战自她手中轻轻跃下,它身形不大,尾巴如狐狸般修长松软,浑身上下通体雪白,唯有额前带着一缕金色,双眼金芒闪动,熠熠摄人。

卿尘仔细察看冥执脸色,而后方瞥了统达一眼,丹唇含笑,眸心却冷冷一漩幽深:“王爷过奖,只可惜本姑娘对王爷的手段却不欣赏,多谢抬举。”

匡自初见统达尴尬,干笑道:“冥衣楼竟认了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为主,当真是气数已尽。”

卿尘淡笑浅浅,不急不缓地对匡自初道:“匡阁主,你在冥执身上下了四种毒,一是五步草,一是凤梃仙,一是蓝烟子,还有便是苏瑾黄。素娘沾了你的凤梃仙,丹田内劲气杂乱冲撞,难以控制;冥则中了苏瑾黄,若是一运功便会血脉逆流,剧痛无比。至于冥执,五步草你杂了蓝烟子,所以他才浑身冰寒,穴道犹如针扎般痛苦,不过蓝烟子没了五步草就不会发作得这么快。我说得对不对?”

匡自初脸色一变,阴阴笑道:“这位姑娘想必也是用毒的行家,不过只知道毒性却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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