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能够成为巴克曼慈善捐赠的领受者,已被认为是在科学界卓有成就的一个标志。
正如一位重要的研究者所说,这“几乎与获得诺贝尔奖一样……表明你今天已跻身于科学界最高级和最优秀的行列之中”。
由于巴克曼本人就是一位优秀的科学家,他自己就能对捐赠对象作出准确的判断取舍,无需再有一个大的班子来协助。实际上,他的基金会多年来就只有他和妻子梅布尔(Mabel)两个人。在妻子死后,他才找了一个雇员。不过,他在作决策时,很大程度上也有赖于他在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一些老同事的参谋。
在广泛的科学领域中,巴克曼很明确界定他的捐赠主要集中于一个特殊的方面,这就是政府和一般公众都不太会支持的那类长期性、基础性研究。他也极为鼓励在生物化学和生物医学之间的跨学科研究。一旦他选定了项目和受赠的对象,就会提供相当数量的经费。在不少个案中,他也要求受赠者筹措相应的资金。只要有可能,他都力争用这种方法使他的捐赠发挥杠杆作用。
现在,巴克曼已年逾九旬,他的妻子和许多亲密老友已相继谢世,他正在为最后分配他的财产作出安排。他说,他和他的妻子“早就计划在断气的时刻把钱都花光”,不过目前他还留有数千万的财产等待处理。
巴克曼不太信任独立的、永久性基金会的那种传统模式,他认为这只能导致不必要的官僚主义,他还担心基金会的董事及职员“并不总是忠于捐赠者的意愿”。由于这些顾虑,也因为他唯一的兴趣和目的在于发展先进的科学知识,他倾向于把资金投入一种新的、附属于某个大学的基金会。如他所说,“要利用现存的管理机构和合作办事的优势”,这个大学将负责基金会的运作,仿照国家保健研究所支持研究项目的办法:各学科的学者由同行进行评议,通过竞争赢得捐款。这个大学具体掌握这些投资,管理账目,并提留年收入的一部分作为回报。
现在巴克曼还是没有决定他最后的计划,他甚至考虑过把自己关注的研究重点转向一个新的领域。“时代在改变,”他说,“所以,也许现在我们应该回过头来,看看我们能为两岁、三岁、四岁大的孩子们做些什么,以培养他们未来在生活中有所作为的本领。”
无论如何,巴克曼已决定把自己的剩余财产分散出去,并且他坚决否认这是出于慷慨。“我是自私的——要多自私有多自私。”他说,“我讨厌给人家钱。”
然而,他最终把这件“讨厌”的事,变成了对科学研究的奉献,变成了创造性的精神和高质量的智慧,从而使他成为美国历史上最优秀的慈善家之一。
沃尔特·安嫩伯格:传媒事业的赞助人
要了解这位多年来大量慷慨付出的捐赠者、传媒巨子沃尔特·安嫩伯格,必须从他父亲摩西·安嫩伯格(Moses Annenberg)的故事开始。摩西幼年时,从拉脱维亚来到美国,在芝加哥一个贫困强悍的社区中长大。当他还穿着小短裤的时候,就显出了几分机灵和野心。到十几岁时,他已靠跑腿卖报干得不错。实际上那时他就已成了赫斯特报业集团的晨报《芝加哥美国人报》(Chicago American)的一个发行头目。
这还只是开始。35年后,摩西·安嫩伯格拥有了一个庞大的出版帝国,其中包括《费城问询报》(Philadelphia Inquirer)、《每日赛马快报》(Daily Racing Form),以及从《真实的侦探》(True Detective)到《影迷》杂志等多份期刊。不过他所拥有产业的台柱还是他的《每日赛马快报》,全国各地成千上万非法的投注人都利用它来掌握各项赛事的最新结果。那时,摩·安嫩伯格(人们这么叫他)也许可以自夸他是美国收入最高的人,每年多达约600万美元。
联邦政府当局认定安嫩伯格是一个与下层社会关系密切的诈骗犯。但由于抓不住真凭实据来指控他,不得不求助于国税局,以逃税的名义给他定罪,就像十年前他们对付黑手党头子艾尔·卡彭(Al Capone)所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