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大雁的女子姿色过人。”自怨自艾了一会儿,郭莺就吩咐道,“去把我前些日子缝制的皮帽拿出来。”
安夫人喜道:“侧阏氏今晚准备去大君的帐篷吗?”
“不。”郭莺站起身,“那是特意为阏氏做的。”
一顶纯白无一丝杂毛的白狐帽,帽上镶嵌了无数的玛瑙和宝石,看起来珠光宝气华丽非凡。不过,只要是苍蒙人都知道,天底下不止一顶这样的帽子,还有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早在三年前就出现过。
这一顶新帽子,顶多是一个模仿品,是一件赝品。
实际上,修养的这段日子顾尚锦是什么人都不见。她嫁来苍蒙,见过的苍蒙贵族们也屈指可数,除了成亲那一日受过贵族夫人们的朝拜外,平日里大雁人和苍蒙人之间几乎是无形中铸起了一道城墙,谁也不想打开城门让对方进入。
那一夜之后,轲华与顾尚锦相当于打开了欲望的闸门,不分白日黑夜地在床榻上颠鸾倒凤,享尽欢愉。
“再这样下去,本宫迟早会力竭而亡吧?”顾尚锦难得地爬起床,泡在浴桶里嘀咕。
伺候着她起身的青霜道:“力竭了再睡就是。不过,我猜测大部分苍蒙人都怀疑他们的大君会精尽而亡。”
燕支配合着青霜一起把被褥床单等都撤换下来,脸红红地问:“公主,今晚要不要炖一点补汤。嗯,陪嫁的药材里,鹿茸、虎鞭等物还没启封呢。”
“唉,弄吧,本宫要大补。”
青霜打趣道:“那大君要大补特补。”
顾尚锦撩起一泼水,咂咂嘴道:“慢慢来。唉,不知道狼鞭的效果如何,下次让小七弄些新鲜的备着。”
青霜已经听不下去了,嗔道:“公主,你也太不知羞了。”
“这里又不是大雁的宫闱,怕什么。在秦山关的时候,我说话比现在粗鄙多了,也没人提醒我注意羞耻。”
青霜闭了嘴,服侍着顾尚锦沐浴完,正端上早膳,那头就有人禀告大君来了。
顾尚锦看着男人大跨步地走来,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浓汤:“不是在跟臣子们商议要事吗?这么快就跑来做什么?”
轲华凑到她的手边,硬是抓着碗边咕噜咕噜地喝干了汤汁,这才道:“我饿了,就来了。”
顾尚锦看着空碗,撇撇嘴:“你们苍蒙没有人给你备吃的?”
“有。不过不及你这里的美味。何况……”他压着她的头,在唇边偷了一个吻,“这里还有美人相伴,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用膳好。”
青霜等人这几日已经习惯轲华的“不知廉耻”了,纷纷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地继续忙活。
轲华急匆匆地添了半饱,才状似无意地道:“你别太责难帕琏了。他这几日胆战心惊的,躲得人影子都不见了。”
顾尚锦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他是你唯一的弟弟,我怎么会为难他。”
以轲华对顾尚锦的了解,越是这么说,说不定帕琏越是会倒霉。
“你可以罚他习武,或者读书,再不行可以面壁思过。”
“不痛不痒。你这是罚他还是宠他?”
“那你准备怎么办?”
“唉,大君都求情了,干脆,我就罚他数数吧。”她指了指蹲在桌边,伸长了舌头流口水的狼崽子们,“如果九王能够把这些小家伙身上的毛发数得一清二楚,我就原谅他。”
轲华哭笑不得,最终摇头道:“随你吧。”
早饭吃了一半,轲华一双眼就做贼似的盯在了顾尚锦身上,一手握着她的腰肢,咬着耳朵道:“等下陪我歇息一会儿?”
顾尚锦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奶糕,眼也不眨:“有人说了,再这样放浪形骸下去,你迟早会精尽而亡,成为苍蒙历史上第一位死在阏氏床榻上的大君。”
“你当我们草原人的身子跟大雁的书生一样,经不起折腾?我这可是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铮铮铁骨,敲不瘪,砸不烂,砍不动,吹不走……”
顾尚锦嗤笑他:“你这是顽石哪!”
轲华已经含着她的颈脖吸吮:“嗯,你就是滴水穿石。”说着,一只手就若有似无地在她胸前的柔软上碰触着。
顾尚锦推开他的脑袋:“也不嫌害臊。”
“我为啥要害臊?我们草原人历来直来直往,想要什么就直说,而且说得出就做得到。”他干脆把她抱在腿上,抓着她的筷子将一块獐子肉送到了自己口里,吧唧吧唧着吞了,又亲手端起奶茶送到她的唇边。
顾尚锦捏着他那作乱的爪子,看了看眼前的东西,皱眉道:“我现在看到这个就觉得怪异。”
轲华凑上去,嗅了嗅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不就是一碗白白嫩嫩滑滑的奶茶嘛,有什么怪异的?
两人对视,轲华闷笑道:“好吧,我喝了它,你吃粥。”说罢真的大口大口地把奶茶喝了干净,喝完了,嘴唇边上就多了一圈奶白色的奶渍。
轲华伸出舌头舔了一圈,顾尚锦倏地面红耳赤起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怎么越来越色了,以前你可老实了。”
“以前我什么都不懂,偷你一个吻都要胆战心惊做半日的准备,还生怕被人瞧见笑话我。吻完了,自己同手同脚路都不会走了,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你表哥还以为我魔怔了,喊了一个婆子说是替我收魂。”
顾尚锦推他:“你那哪里算吻,顶多是碰我一下。”
说起少时的事情,两人明显有了共同话题。轲华那冷峻的脸也柔和了许多,眸中荡荡漾漾地泛出无数的深情来。
他抱着顾尚锦摇晃了两下:“我很庆幸遇到了你。所以,哪怕当时受了天大的欺辱我也忍耐了下来,心里对父亲兄弟的恨似乎也不那么重了。”
顾尚锦拍了拍他的脑袋,正抬头,青霜一脸平静地来报:“大君、阏氏,侧阏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