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堂竹来了后,不敢看我臀伤,只看了大腿,二人合计开了药方。我也没有看自己的伤势,单看剪下的裤片上的隐约血迹,就知道这次西日昌是真恼了。
苏堂竹无言速制药膏,并不麻烦,只将三种膏药调和了。
我一直趴着,一动不动地听他动静,听他轻叹,听他告辞。在此过程中,西日昌寡言少语,只一手断断续续地摸着我背。
苏堂竹离去后,他干净利落地解下我衣裙,抛开亵裤,坐于我背后,看了半晌,帐中便只剩我一人的气息。
火辣辣的臀后大腿,和着芒刺的目光,我的气息也消失了。我屏息等了一会儿,一片清凉覆上臀面,随之我吐出一口浊气,他悠长的气息逸了出来。极轻极柔,无声地细抹过肌肤,湮灭灼热流淌涓水。被揉着被护理着,情人的手,帝皇的手,揉捏着被他凌辱被他肆虐被他销魂被他恩宠的肌肤。我不禁百感交集,单就对我一人的种种,可知他多么复杂。酸甜苦辣,齐具一身。
药膏逐渐都抹完了,那手却不停休。这人干什么呢?打也打了,揉也揉了,还要做什么?越想我心里头越毛,腿早酸腰早软了,只想摆平了身子好好睡一觉。
那双手由上往下,自下而上,抚掌揉指,丝毫不越雷池,却就不罢休。我被他弄得实在忍不住,回头相望,他居然在发呆,一双漂亮的丹凤没有焦距地对着一处。
“昌……”
我的一声唤惊醒了他,他嘴角浮起一丝奇异的笑,启齿道:“能忍吗?”
我蹙眉道:“能。”他的种种对我到最后总归归为一种:忍。
他又捏了几下,酥软之极,我扬头挺身半吟半无奈道:“我要……”
他却起身勾起我脖颈,无比妩媚道:“我不要!”
我顿时嘴角一抽,他在我唇上一啄,侧放下我,和衣搂卧我睡了。头脑一阵空白,我恍然明白,他终于等到了我说要、他说不要的时候。
心底无限感叹,这个男人意志的坚定,可以违背人情常理,他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不是这样说的。我紧紧抓着他搂过我胸的手臂,归于平静。
次日我在帐篷里躺了一日,本来找侍女去请蓼花,但蓼花的情况也不比我强。侍女的回禀是,夫人要休养两日。我心底骂了声,这两个野男人,难怪狼狈为奸。
结果这一日,我只能与侍女闲扯两句。侍女因我昨日锋芒,话头多了起来。
“我们晟木纳还从来没见识过娘娘如此身手的女子……”
“那晟木纳的女子多半是什么样的?”
一侍女答:“还能什么样呢?年轻时嫁不到好夫君,就另谋出路,像我们从军做侍女的,不少能嫁军士为妻为妾,不想嫁的就攒一笔钱,自己养老。”
另一侍女道:“将军待我们极好,军士们也不坏,晟木纳的男人不会叫女人吃亏。”
听二女道来,我才了解晟木纳的夫妻关系男女情爱。男人不喜新厌旧,最多左拥右抱,但绝不会舍弃跟随自己的女人。晟木纳有句俚语,养不起自己女人的男人是孬种。在晟木纳,女性虽然普遍地位不高,却被视为男性财力物力的一部分,负担着开枝散叶的使命。
西日昌忍了两夜,再不忍耐,小心翼翼地,细嚼慢咽地吃我个干干净净。心满意足后,他搂着我问:“还疼吗?”
我软软地依偎在他怀中,轻声道:“不。”
他抚我背道:“这回打你不是给拓及看,也不是我气你。”
我道:“我知道。”身为一位帝皇,若不能赏罚分明,何以威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