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啦……”索罗定皮笑肉不笑地拖着个嗓门,“晓月夫子!”
白晓月似乎很受用,点点头,站在院子里,伸手挠竹榻上的胖花猫。
索罗定看她:“你怎么还不走啊?”
白晓月眉间拧成了个疙瘩:“我干吗要走?你换了衣服跟我去书房写稿!”
“所以啊。”索罗定解衣带,“我换衣服你大小姐想看啊?”
“啊呀!”白晓月捂着眼睛说,“好怕呀!”
不过,说完她可没走,而是双手放下,叉着腰微微一笑:“你敢脱本姑娘就敢看,你比那些瘦巴巴的书生有看头多了!”
索罗定惊得一哆嗦。
白晓月抱起胖猫往榻椅上一坐,笑眯眯地瞧着他,眼眉弯弯的,两个小梨涡出现在面颊两侧。
索罗定嘟囔了一句:“疯丫头,面皮都不要了。”说完,进屋换衣服了。
白晓月看着关上的房门得意地笑了,摸着狸花猫的脑袋:“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花枕头,面皮还挺薄。”
说完,就听到屋里索罗定嚷嚷:“谁他娘的给老子拿双干净的鞋来!”
索罗定换好了衣服,费劲地梳了头发,实在没找到干净的鞋子,擦巴擦巴之后觉得还凑合,便出了屋子。却发现白晓月没在院子里,只剩下狸花猫还在榻上打盹。
索罗定走出院子,就看到在刚才的大槐树下边,白晓月正在给那只漂亮的白色细犬梳毛。
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索罗定既然没的逃,就只好尽量配合这丫头。
顺着走廊走到槐树边,站在刚才进来时白晓月站的位置上,就听到那丫头正跟狗说话呢:“定定,晚上吃排骨吗?”
索罗定掏了掏耳朵:“这狗叫什么?”
白晓月显然被他吓了一跳,蹦起来,回头瞪着他:“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索罗定也被她吓了一跳:“要发出什么声音?”
白晓月拍了拍衣摆,正色:“走吧。”说着,带着索罗定去书房。
“那狗叫什么?”索罗定跟着白晓月往屋里走。
“叫……俊俊!”白晓月一脸认真,“俊俊!”
“你刚才好像在叫丁丁……”索罗定心说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啊,就叫俊俊。”白晓月耳朵通红,快速进屋。
索罗定也没在意,就觉得反正书读得多的姑娘大多都是神神叨叨的。
“坐下。”白晓月指了指手边的一张矮几。
索罗定走过去看了看还不到自己膝盖的矮几:“这怎么坐啊,腿都没地儿搁。”
“跪着坐咯。”
“那不成。”索罗定板起脸,“男儿膝下有黄金。”
白晓月扁扁嘴:“那就盘腿坐,你爱怎么坐怎么坐,怎么那么挑剔呀?”
索罗定只好坐下,腿拳起来,不舒服!伸直了,也不舒服!最后摆弄半天,终于跟坐大帐里的虎皮椅似的,一脚蜷着一脚弓着,似乎舒服了点。
白晓月拿戒尺啪啪啪敲了三下桌面,那意思是“你好了没”。
索罗定皮笑肉不笑地对她点头,算是坐好了。
“这是你的文房四宝,以后上课都要带着,这里是我的书房,以后你每天呢,白天我们大家一起到那头的学堂上大课,我就坐你后头。下午你上这儿来,我教你一个时辰的礼仪,再上一个时辰的其他课程。”
“一天要两个时辰?”索罗定似乎觉得时间长,撇嘴跟买菜似的讨价还价,“短点呗。”
白晓月拿戒尺敲了他一下:“夫子的话还没说完呢,不准回嘴!”
索罗定扁扁嘴,拿起毛笔看了看,又打开砚台看了看,最后拿起块墨闻了闻。
白晓月伸手拿过墨,又往砚台里舀了一小银勺水,边磨墨边说:“今日我帮你磨一回,以后每次上课前,都要自己磨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