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爬起来,打开门。
淡淡的灯光下,郭俊皓站在屋前,他语气轻松,“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手指发紧的抓住肚子,我点头,吸气,因为太疼,疼的几乎喘不过气。他问我,“怎么了?”我摇头,却踉跄往前几步,手指发狠地攥住他的衣衫,他看着我的样子,立刻把我抱起,直冲楼下。他速度极快地开车,像在飞。
我躺在位子上,吃力地咬牙,痛的钻心。
他一路飞奔到了医院,把我抱着直冲急诊室。因为是凌晨四点,急诊室里根本没有医生,护士说:“医生在给别的病人急诊,要不然就等等,最好是转院。”郭俊皓抱紧我,火冒三丈,“她都这样了,怎么转院?出了人命是不是你们医院负责?”
我痛的直攒眉头。护士冷漠地瞥了我一眼,说,“没有办法,急诊的医生就一个,现在在帮人接生,接生这码事,不知道要几个小时,最好是转院。”
郭俊皓没有办法,只好踅回去开车,我躺在后座,轻哼着,难受的揪着肚皮,死死的揪着。车在路上像在飞,几束红色刺眼的灯光射了过来,我艰难抬头一看,是交警在一旁跟着车,嘴里不断在叫话。他却不理这些,把车开得更快,冲到另一家医院,他抱着我冲进去,嘴里在囔,“医生,快救救她。”他在咆哮,“快救救她——”我心里感觉酸,那一天也是这样,古驰把我抱进医院,朝医生在歇斯底里的吼:快救我老婆——
他把我放在病床上,医生在我肚子上按来按去,一边按一边问,“这里疼不疼?”按了十来次,很细心。郭俊皓手插在裤兜在一旁走来走去,神情焦急。
我痛的沁出了泪,这种痛仿佛那天的玻璃碎子扎在眼里,痛不欲生。
郭俊皓在旁边问,“医生,她怎么了?”医生还是按在我肚子上,力气稍大,我“啊——”了声,直接叫了出来。郭俊皓不耐烦道,“医生,轻点!”护士忽然带了两个交警闯了进来,交警对着郭俊皓就是一顿教训,“你知道自己把车开到多少了?你是在飙车?”郭俊皓说,“我是为了救人,人命重要还是超速重要?”
交警没好气问,“超速撞到人怎么办?别人的命也是人命来的。”他缄默,没办法狡辩。交警看他这样,语气也和缓了不少,“跟我出去下。”我心里发抖,扬起手,使命的攥住郭俊皓的西装袖子,质地很好的西装,排排扣子硌在手心,硌的心里发疼。郭俊皓看着我,说,“我就出去一下。”我摇头,只是狠狠攥住。
曾经古驰也被人带了出去,最后,独留下我面对漫无边迹的恐惧。
他没有办法,只好对交警说,“同志,你们也看到了,她现在这样子,我没办法出去。要不然,你们直接罚吧,罚多几倍也没问题。”
交警打趣,“你为了老婆才超速,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可原谅,但是没有撞到人,所以我们表示理解。这样吧,你忙完再出来。”郭俊皓连连点头。医生按了一会,总算检查完成,“急性肠胃炎。”他坐在办公室上大笔一挥,交给郭俊皓,吩咐他,“出去交钱然后打针。”郭俊皓接过单子,哄我,“松开手,我一会就回来。”
手指慢慢放开。
他微笑,“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