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艺人本是操控木偶的人,但画家仍旧把它画成一副骷髅,表面上它操纵着手里的小骷髅,其实他自己也和小骷髅一样受人摆布,都是会动的骷髅。区别不过是,可见的线绳和无形的线绳罢了。”
话说到这,康冰看着画册连连点头,“马爷果然博学多识,经过你这一指点,密室里的骷髅摆出的造型还真跟这幅宋代的画作极为类似,莫非是有人特意把骷髅用铁丝绑成那个姿势,用以表达一下对于人生的无奈?”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师行剪微抬下颌,似乎颇有感触,“人都渴望自由,可每个人理解的自由又不尽相同。老夫虽已退休多时,在别人眼中甚是潇洒自在,可谁又知老夫心里也是苦闷异常。每日琐事缠身,每当想到索性放手不管不顾了,活他几日自由快活的生活,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拒绝了哪个朋友的请求,人家便会说你稳坐云端、不接地气儿……听闻若水的一番述说,老夫感慨颇深,感慨颇深啊!”
“没错!”康冰也说,“您二位还好些,你们看我,天天在电视台忙得要死,回家只想趴在床上跟死猪一样呼呼睡去,早上醒来两眼一睁,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就赶来上班,压力太大了,你们看,我都开始掉头发了……”
“算了,扯远了。”我挥挥手打断他们的抱怨,“究竟是何人怀有什么样的目的大费周折搞这么一出,你们有何见解?”
康冰胡乱地摇着头看向师行剪,师行剪则处事不惊地瞟了我一眼,“若水,听你如此说,莫非已然成竹在胸?”
我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成竹在胸不敢说,也只是推测,我想……这地下室所摆放的很可能是一件艺术品,确切地说,应该称其为装置艺术!”
“装置艺术?”康冰思索着,侧脸看向师行剪,见其闭目不答,于是问我说,“那些所谓的装置艺术,似乎是最近几年才发展起来,可民国时期的小楼距今也近百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怎么会如此前卫,搞个装置艺术封闭在地下室里,我还是想不明白。”
“骷髅可以是陈年的,但那塑料娃娃从兴起到如今也就二十多年时间,所以我想摆这个装置的人和小楼的历史没什么关系,或许他只是小楼的一个临时租客。”
我刚说完,康冰就接茬说:“我大概查了一下小楼的历史,或许房主还能查到,可从新中国成立到现在,居住过的人数不胜数,根本就无从查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