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潇潇风雨寸心寒(5)

西日玄浩内心沉静下来。叶凤瑶的事他已不想深究,叶凤瑶的女儿他再厌恶也到此为止了。何况打也打过了,气也出过了,他堂堂一个王爷与一个小丫头较劲,那是丢份儿。

“铁砂掌问你要什么东西?”

“你用那信换。”令狐团圆转过头来。

西日玄浩不悦。

令狐团圆盯着他,掏出匕首丢给他,“你没武器,这个借你使。”

西日玄浩一手抓住匕首,一手掏出信封给她,“别说本王小气,给你看你也看不明白。”

令狐团圆接过信封,没好气地道:“别说本姑娘小气,东西给了你你也用不明白。”

车厢里的气氛又凝固。西日玄浩极力控制住了脾气,端详起匕首来。

令狐团圆从信封里倒出一物——一块鹿皮。

西日玄浩拔出匕首,闷声道:“里面的东西别用手碰!”

令狐团圆应了声,打开鹿皮却不见异物,再仔细一看,鹿皮里包着的是一枚比头发丝还细的黑针,通体乌黑毫无光泽。

“这就是毒杀花爽之物?”

西日玄浩点头,“仵作几乎把他的尸体肢解成肉沫,这才找到的。”

令狐团圆皱起鼻子,她刚想问为何他不告知旁人,毒针又是如何射入花爽体内的?却见西日玄浩对着匕首的封套惊疑一声,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令狐团圆一怔,答道:“是洪家的人送给我的。”

“不对,这不该是洪家之物。”西日玄浩出神道,“四瓣梅花……想不到还有留传下来的。”

令狐团圆收好信封,等着他解释,他却没说。他慎重地收起匕首,对她道:“我暂且留着。”

令狐团圆忽然发觉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近了,未等她后退,西日玄浩就先退开了。同一个念头在两人心头滋生,碰上这个人就是倒霉。

两人再次左右望窗,夜雨绵绵。

瓢泼大雨和牛毛细雨不时更迭,泥泞山路、崎岖弯道使马车的速度始终受限。令狐团圆在颠簸的车厢中逐渐迷糊,闭目休息的西日玄浩突然睁开丹凤眼,喝道:“我们转西,去蛮申江南岸。”

令狐团圆被他惊醒,“什么?”

立秋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潘岳犯了一个大错。”梁王沉色道,“天将破晓,我们急驰一夜,却未与铠南军士会合,这不合情理。铠南急行往桐山,快则一日,慢也就一日半,他们此时都没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潘岳派出的人被截杀。二,铠南与桐山城的阴谋主使沆瀣一气。”

立秋调转了马头。

梁王盯着令狐团圆问:“你的内力能运几成?”

“六成。”

梁王冷冷道:“如果不想陪着殉葬,就立刻给我调息。”令狐团圆没有废话,当即盘腿调息,又听他道,“无论是你我,还是潘与令狐两家,甚至是桐山周边的水灾百姓,处境都岌岌可危,而远水救不了近火,目前能扭转乾坤改变局面的只有一人。”

“花野。”

“铠南城的军士总共不过千人,而花野手里就有千人。既然赌了,本王就赌大的。”梁王森然道,“贼子逆臣,不到最后时刻也不敢贸然发兵与朝廷正面对抗,他们一步步抽空桐山城守备就是证明。你且放心,你父亲和你的族人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若有心为难南越家族,早就抢先把客栈里你们的人杀干净了。本王甚至以为,那黑衣武圣没有强行攻占州府,正是顾忌南越家族。贼子需要南越家族的支持,绝不会杀了潘岳和你父亲。杀了他俩,就意味着南越家族将与他们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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